精彩的打斗并未预见,大概是被某个言辞不通的混蛋用某种毫无底线的方法直接略去了……
高博海倒在地上,手中『燎原火』已然脱手,而向流云的枪尖则已直指他的额头:
“让你一只手,结果还是如此……”
这样说着,他顺手将长枪插在高博海的身边,看向脱落在地的『燎原火』,只是心思一动,那滚落一旁的长枪便挟着火焰,瞬间回到了向流云的手中:
“不过能做到这种地步,你的枪法确实不错……”
此时的高博海也悠悠站起,将斜掷一旁的长枪拔出,先是开口道谢,而后换了语气说道:“等着吧,下次,我肯定,可以打败……”
不等他说完,向流云已重新将长枪背在身后,转过身去郑重回道:“我等着——在那之前,你可别出现什么意外。”
。。。
“话说,咱们不在那上清宫住一段时间再走吗?”
多多罗显然沉迷于道观的食物,不愿过早离去……
“我只是觉得,查理有些舍不得那三人——”
“别特喵拿吾辈当借口!”
看着多多罗这番模样,玄封记起那几位道长送别时的神色,倒也明白了这货为何不受村里人待见——“洛斯特村吗?好像没听说过……算了,我也不过这几天才出村……”
告别道观众人后,他们已行进了半个时辰。见除了查理没人理会自己,多多罗顿感无趣,只得加快步伐追了上来
“游逍遥,你只要到了金凌城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吧?”
“在下早已保证过许多次——毕竟我这种人很容易迷路……”
在游逍遥的强烈请求下,向流云终于同意带上他赶路,并与其约法三章,到达金凌城后便分道扬镳,再不相见。
“老子曾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不争?你们道家总喜欢讲这虚幻的东西——照你这么说,只有编号从不反抗的奴隶早就到达上善的境界了吧……”
“这……这种阶段,确实能够算得上吧——”游逍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终究不再回应,“向先生,我只是在教这孩子(指多多罗)一些普遍的道理,您不了解道家,就不必多言了吧?”
“好好好,玄封,你就任由这家伙在这误人子弟吗?”
“啊?这个……”玄封正拖着『虚渊』行进,这是他想到最省力的方法,似乎没听清游逍遥的言论,“史上的那位老子吗?师父倒是也教过一些——不过明明是叫李耳,为什么不称其为『李子』?”
“游逍遥,你能回答一下吗?”
“这个——听说李姓源自于老姓……”
见成功转移了话题,玄封松了口气,将『虚渊』交还给了多多罗,他实在有些受不了这大剑的重量。。。
“啧啧啧,有杜撰的嫌疑呐——”
听了向流云的讥讽,游逍遥却毫不在意:“至少他的思想是客观存在——历史历史,不就是早已成为过去的事实?能够从中获得应对现实的方法才是最重要的。我的脑袋不是那位老子的脑袋,也不是师父『庄周』的脑袋,更不愿多多罗的脑袋变成我的脑袋——所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如果经验无法作用于现实,那还要它来干什么?”
“你这家伙,是不是偏得太厉害了……”
“毕竟历史仍然模糊,思想依旧玄妙——比起真相,人们都更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就算不是事实,作为某种现实中的引导或警示也不错……”
听闻此言,向流云也懒得再与他争辩,论嘴皮子,他实在比不过这滔滔不绝的家伙。。。
清净无为?
他有些瞧不起这种思想,当然不只是道家,那些主流的学派,他同样一个也瞧不上:儒家是奴性深重的冗官,法家是毫无人情的酷吏,名家是巧言令色的诡辩手,道家是苟安于世的无用之才……
“好好好,你就继续引导罢!”
游逍遥看着向流云的背影,不禁长叹一声,只得转身问道:“多多罗,你是否明白我的意思?”
“思想不是为了更好的吃饭,那它就毫无意义,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
“不,这其实是用来认识世界——”游逍遥刚想开口反驳,却兀地猛然一怔:若是把饭看做最基本的资源,包括具体与抽象;那『善』便是不随意侵占他人资源的一种道德;而『教人向善』,何尝不是为了所有人都能守住底线,能够“吃上饱饭”……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部分浅薄理解。看着身旁被迫扛起『虚渊』,不时打着哈欠的多多罗,游逍遥不禁在心中喟然长叹:
“多好的一块璞玉啊——这大概就是为道的最高境界吧?”
。。。
下山的路并不崎岖,众人于黄昏时分,便已来至大道
前方巍然立着一人,一个头戴斗笠,服饰怪异的家伙,此时他正拨弄着手中的罗盘,似乎已等候多时
——这便是李寒月提到过的“怪人”,当时趴在多多罗脑袋上的查理听到,还在心中不经意吐槽了一下:“怪人?双色怪人吗……”然而回到现在,那一袭黑白分明的长袍,让查理不禁哑然失笑
“哦?这只猫还会笑?”
“游逍遥,你要不帮忙就闪一边去!那黑猫愿怎样就怎样……”这样说着,向流云将『燎原火』立于身前,双手持枪的他,已感受到对方那让人喘不过气的威压,“日月教,向流云——不知阁下是?”
“阴阳家『邹衍』,”来人掀起斗笠,露出了那对深邃如星河的眼眸,“阳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