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子她每天都在行侠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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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凌霄
一
因佐渡的斡旋,武藏与寺尾新太郎等五人缔结了师徒之盟。当天深夜,待妇女们退去之后,在净室内另外设席,酾酒神前,结为师徒。
其时,武藏对青年们悄然说道:“我们虽结了师徒之约,但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给你们亲自指点。但让我们的心紧结在一起吧!
有一件事特别托付给各位,就是佐渡先生的事——佐渡先生当然是细川家的柱石,希望各位能为佐渡先生的股肱,同为主公出力。还有,是悠姬公主的事……”
说着,他满含深意地望着佐渡。
佐渡颔首接口说:“哦,让我对你们推心置腹说明吧!这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阿悠虽是我家夫人的侄女,但不是我的血亲,是主公忠兴殿下的二公子兴秋殿下的独女。”
青年们因事出意外,愕然惊顾。
武藏接着说:“反抗德川的兴秋殿下的公主,能把她迎养在自己府邸中,佐渡相爷的果敢,实在是弥足珍贵。纵观大局,德川、丰臣两家的纠葛是无法澄清的。换句话说,总有一天,会有祸患降临于悠姬公主甚或相爷的身上。武藏嘱咐各位的,就是万一发生不测之时,请各位能为相爷的左右手,同来守护悠姬公主的安全。”
“是,我们竭力而为,死而无悔……”青年们激动地答道。
“听了你们的诺言,我也放心了,像武藏刚才说的,在这种惊涛骇浪中抚养阿悠成人,真非容易。万一这一消息外泄,传到将军家去,连我都不能置身事外。但我有心报答兴秋殿下的知遇,发展阿悠的才能,那孩子确是不可多得的才女,是不能让她埋没的。”
佐渡和武藏又谈了些悠姬的才能及为人。之后,佐渡突然变换了话题问:“武藏,今后做何打算?”
“相爷,我想趁这机会到九州各地巡回一番。九州是自古以来的武勇之地,一定有隐姓埋名的兵法家。我想去向他们请益剑术,磨砺自己。再则,踏遍山川大泽,锻炼身心……”
“哦,那也很好。”
“可是另有一件未了之事,须得先访一趟筑前的黑田家。”
“黑田家?”
“是很早以前曾提起的仕宦的事,昨天也有信使专程来到下关。”
“哎,仕宦?”
“现在想起来只是无稽的梦想,那时倒认真地想进宦途、迎妻室,过一个安定的生活的。哈哈哈……”
武藏不觉寂寞地笑了。
二
武藏是沉默寡言的人,尤其是自说身世,真是绝无仅有的事。今夜却说顺了口,滔滔不绝地**:是因为战胜小次郎得偿夙愿而心情轻松?也许是因佐渡一家温情的鼓舞?
“你想,我也是人子,也有女孩儿家倾心我这到处为家的人。”
武藏接着说:“她是我童年的同伴。但我是一个兵法修业的人,过的是流浪的生活,是在生死搏斗的世界中过活的人,怎能谈得上儿女私情?后来那个女孩子也登上流浪的旅程,去年秋天,我们在备后鞆津的旅馆里偶尔重逢,她已病得奄奄一息了。我觉得她可怜,当时便想迎娶为妻……”
“哎,武藏,你居然也有那样的软心肠。”佐渡很感兴趣地插口说。
“是的,当时真是这样想的。而且下决心与小次郎的比武倘或侥幸不死,就前往早有成议的黑田家出仕,好好地定居下来。”
“啊,武藏,这倒是正路,让黑田家把你夺去虽然可惜,但本藩目前又不能立即用你,黑田家却也不错。武藏,这是一件好事情,待你出仕后,媒人由我佐渡来做吧,立即把那女孩迎娶过来。”
武藏摇头说:“相爷,开头我不是说过的吗,那只是无稽之梦。我这次到黑田家,就是为的辞去前议的仕宦一事。”
“哦,那又为的什么呢?”
“以前,我以为打赢了小次郎,我的修业可谓告一段落了。但现在看来,比武就像山峰一样,过了一山,前面又有一山,在那山脚下是刹不住自己的脚步的。”
“这样,那个女孩子真太可怜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我是以剑为生的人,我所走的是险恶的战斗之路,只容一人踽踽独行的小道,是要离开亲人的冷冰冰的一条羊肠小道。”
“原来如此……”
佐渡静静地点头。青年们不觉肃然起敬,注视着兵法家严厉的脸。
这些话,悠姬在隔室中都听见了。她不是有意来偷听他们的谈话,是到隔室剪灯檠的灯芯,偶尔驻足听到的。
“我也要走这样的路!”
悠姬心想。连绵的山脉闪过她的眼帘。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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