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之所以会上前去安慰,不对,那根本不是安慰,是她被鹿良辰的哭声吵得太烦了,所以才上前去呵斥。
她一个妈妈去世的人都没有哭的那么聒噪,只是爸妈离婚了就在学校门口哭的跟嚎丧一样,并且是因为害怕其他同学嘲笑所以哭的嚎丧,她不能理解。
但她没想到那些话在年幼的鹿良辰耳中,居然会是安慰的意思。
听到江屿柠的解释,鹿良辰没有任何的失落,眉眼处依旧是带笑的,“但你的那句话真的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那句话让他正视父母离婚的事情,让自己没有丧失自信心,甚至越发自信和开朗,最后在童星的选拔中一举夺魁,从此踏上一条不同寻常的路。
江屿柠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一向性格冷淡,若是让她处理再困难的商业危机她都迎刃有余,但处理这样的感情问题,她真的不擅长。
从小离开家乡,离开亲人,亲生父亲变成别人的大树,亲弟弟也疏远她,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感情。
“所以那天晚上你是认出我来了。”江屿柠回想起关于那晚的一些细节,笃定的说道。
“是,刚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
鹿良辰没说的是,其实这些年,他一直在关注江屿柠,哪怕江屿柠远在国外。
他知道那天江屿柠在举办接任宁安集团总裁的晚宴,所以即便不喜欢樊桃,也愿意出席樊桃的宴会,就是想距离江屿柠近一些,想见证江屿柠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喜欢购买雅诗格的东西也是因为江屿柠,愿意退掉价值100万的通告,参加江屿清的学术交流培训也是因为江屿柠...........
“所以,姐姐,你现在知道我没有恶意,我们能不能交个朋友?”
鹿良辰脚步轻抬,朝着江屿柠靠近一步,但却没有贴上去,两人之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近一步显得轻浮,远一步显得生疏。
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涌入江屿柠的鼻腔,看着眼前微微低头,眼睛亮闪闪,盛满期待的鹿良辰,江屿柠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果然,她还是不擅长应对情感问题。
鹿良辰见状笑了笑,“姐姐,你不用紧张,我每天也很忙的,就算我们做朋友,我也不会天天缠着你的,只是希望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会比我们之前熟络一些,可不可以?”
男人最后的‘可不可以’尾音上扬,听起来带着几分喜悦,又带着几分忐忑,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格外温柔。
闻言,江屿柠故作镇定,“好。”
江屿柠想着,她之前呵斥少年的话被少年当做鼓励,再次见面又把少年当成解药,这样奇妙的经历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顿时鹿良辰开心的像个孩子,兴奋的说道:“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啊!”
看着鹿良辰纯真的笑容,江屿柠也有些被感染,好像从母亲去世那刻开始,她的人生就没了纯真这两个字,剩下的只有冰冷的算计和无休止的争斗..............
“我不知道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朋友,你做好心理准备。”江屿柠没忍住,还是给鹿良辰泼了冷水。
“没关系,我会做朋友,我教姐姐,做朋友第一件事就是要回复朋友的信息!”
江屿柠:“............”
第二天一早,江屿柠就接到江维去自首的消息,没有任何意外。
相比较于江维,她更厌恶江纪,那个面上和善,心里阴暗的男人!
若说江维的狠戾只是在表面,那江纪的狠戾就是在暗地里。
江屿柠看着照片上母亲温和的笑容,喃呢道:“妈妈,你放心,曾经那些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的母亲张雅萍是南省世家张家的女儿,当初和江纪也算是郎才女貌,举案齐眉。
张雅萍在珠宝设计方面非常有天赋,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就已经是非常有名气的珠宝设计师,后来和两个好友一起创办雅诗格,一举成为高级奢饰品品牌。
江家当时纺织制造和房地产两个行业发展甚好,但人的欲望是无法满足的,看着雅诗格越做越好,江家人就想着将雅诗格并入江家,并且瓜分雅诗格的股份,甚至想通过张雅萍隐隐有向着张家侵吞的趋势。
因为雅诗格涉及到三个人,张雅萍不同意,那个曾经海誓山盟的男人为了利益和以江纪为首的江家人就对张雅萍各种施压。
最后的最后,张雅萍因病去世,丈夫另娶,就连生前一直苦心经营的雅诗格也被并入江家的产业。
宁安集团顶楼巨大的落地窗前,江屿柠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风景,开始她的下一步计划。
得知江维进了监狱,并且被判有期徒刑两年5个月,江纪和何菊梅别提有多高兴,但两人才高兴半天,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你要离婚?”江纪不可思议的喊道。
卫孟孟一脸倔强,“是,我要离婚!江千淳现在已经残废了,难道我要被他拖累一辈子吗?并且他还是因为出轨残疾的,我自然是要离婚的!”
卫孟孟虽然是卫家的私生女,但毕竟是姓卫的,再加上她的母亲虽然不是卫家明面上的媳妇,但在卫家也能说得上话,江纪才愿意让江千淳娶她的。
但现在,卫孟孟要离婚,打的他措手不及,卫家的扶持对江纪来说,是很重要的。
“孟孟啊,千淳那只是一时糊涂,他现在已经改正了,以后肯定会好好跟你过日子的,哪个男人没有一时糊涂或者年轻花心的时候?咱们做女人的,就是要包容包容,这样日子才过得下去,你说是不是?”
何菊梅拉过卫孟孟的手,苦口婆心的想要劝说。
没想到卫孟孟直接甩开何菊梅的手,两手抱胸,刻薄的说道:“呦!要包容你们包容,我凭什么包容?他又不是因为残废的!”
“再说了,他现在是能好好跟我过日子,为什么?因为他哪都去不了了!这样的废人,我要他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