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沉重,心思歹毒?
从小到大,宁稀还没听到过任何人这么评价她的,一时间,她觉得自己似乎都要理解不了这个词的意思了。
不能否认,她小时候确实很顽皮,因为出身的缘故,性格有些大大咧咧,喜欢打打杀杀,也确实在学校里打架斗殴了无数次。可她自认做人光明磊落,不管是打架还是交朋友,她都是真诚对待,从不耍心机和花样。怎么到了他们的嘴里,自己就变成心思歹毒的人了呢?
她记得之前,程子梵也是这么说她的。她始终记得,程子梵看她的表情,写满了厌恶和鄙视。
可十年前,哪怕他很不满她总是打架斗殴不好好学习,也从不会那样对她的。
宁稀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了,次让程子梵对自己这么反感,如今听到薛奕妍和程子昕的对话,她的眸光不由的深了深。
她想,也许她应该深入去了解一下,自己这心机沉重心思歹毒的名号,是哪里来的了。
“可是我回国也几个月了,你哥一直很忙,我工作也忙,这段时间,可多亏了子昕你,不然我跟你哥也不会走到今天。”薛奕妍温柔的笑着,那明媚
的笑容却带着算计。
可惜程子昕没看到,以前她也不喜欢薛奕妍,但自从宁稀出现了之后,她觉得哥哥变了,不仅整天跟宁稀一起瞎鬼混,还不疼自己了,那让程子昕很不爽。尤其,自己调皮捣蛋的时候总是被骂,可宁稀调皮的时候,程子梵总是宠着。而且,在宁稀来之前,她是校花,学校里所有的男生都围着她转,把她当成女神一般的供着。可宁稀一来,就抢尽了她的风头,连她喜欢的人,那么高冷的一个男生,居然也整天把宁稀挂在嘴边,甚至跑去追宁稀。
程子昕从没这么嫉妒过一个人,尤其,她自认比宁稀端庄淑女,大方得体,凭什么宁稀一个野丫头,能让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呢?
她知道薛奕妍喜欢她哥哥,所以,就开始帮着薛奕妍,一起对付宁稀。
只是宁稀那性格,大大咧咧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有新接近她的罢了,还把自己当成好闺蜜一样对待,真是愚蠢至极。想到自己当初居然输给了宁稀那种愚蠢的女人,程子昕就浑身不爽。
“妍妍姐,你太见外了,咱们是好姐妹啊。你跟我哥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不仅我喜欢你,
我爸妈也喜欢你,我哥更不用说了,你说我哥未来的妻子,舍你其谁呀?再说了,我哥都主动让我过来给你送房卡了,我想今晚过后,我就该改口叫你嫂子了,嘻嘻……”
宁稀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转身正要离开,却差点跟来人撞上。
她低呼一声,猛地靠在了墙边,抬眸就对上了一张冰冷帅气的脸。
“你……”
“嘘——”
程子梵刚好讲话,宁稀猛地踮起脚尖,捂住了他的嘴。
温暖柔软的小手,突然落在自己的脸上,带着一股子淡淡的香气,让程子梵的身子一阵僵硬,竟是忘了要将她推开。
而天台上,薛奕妍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子昕,你真坏,就知道笑话我,我跟你哥哥是清白的,我们才没有……”
“以前没有,今晚之后就有了啊,反正我哥迟早都是你的,我就不信,妍妍姐这么漂亮,我哥能忍住,嘿嘿……再说了,那房间我让人喷了香水,你们今晚,只管好好享受就是。”
“小小年纪就学坏了,把那什么香水散掉啦,我跟你哥哥顺其自然就好……”
“那可不行,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再说了,宁稀那女
人一直缠着我,妍妍姐你要是不早点把我哥抓牢了,万一被她抢去了怎么办?”程子昕说着,微微眯起了双眼,冷哼,“宁稀那女人还真是讨厌很,简直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似得。眼看碧海阁都要关了,居然又让它起死回生了……可恶。”
“好了子昕,音乐会马上要开始了,我要过去了,走吧。”薛奕妍打断了程子昕的话,两人开始往门口走来。
宁稀没想到会听到这一段话,脸色沉了沉,甚至忘了自己这会儿还是捂着程子梵的嘴的。
讲真,刚刚她是一时情急,没想那么多,本能的就用手捂住了程子梵的嘴,这会儿听到脚步声传来,她才回过神,感觉到自己手边的温热呼吸,心底颤抖了一下。
抬眸,对上程子梵那双阴鸷冰冷的眼眸,她的新,咯噔了一下,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宁稀刚要解释什么,却不料程子梵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往侧边的洗手间里一带,两人就躲了进去。而几乎同时,天台上的两人也走了出来。
“妍妍姐,加油,我去看看我哥来了没有。”两人走出来,程子昕便笑眯眯的对薛奕妍挥挥手,然后一蹦一跳的离
开了。
看着程子昕离去的背影,薛奕妍摇摇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朝后台走去了。
一边的洗手间,宁稀被程子梵按在了墙边,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两人的姿势,是从未有过的暧昧。
宁稀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分明前一刻还是自己捂着他的嘴的,怎么一转眼,两人的角色就反过来了?
而且,程子梵他居然没有拆穿自己偷听,反而带着自己躲起来了,这……
宁稀不敢多想,她不会自作多情到觉得程子梵是在关心自己,毕竟,现在的程子梵,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
脚步声已经远去,程子梵却没有松开宁稀,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宁稀能清楚的感受程子梵的心跳,当然,她自己的心跳更可怕,那擂鼓一般的声音,让她的脸热辣辣的,烫得吓人。
感觉到宁稀那双明媚的大眼睛,直溜溜的盯着自己,程子梵回过神来,急忙松开她,退后了两步,那捂着宁稀的嘴的手,有些无处安放,轻轻握起,然后又松开,再握起,再松开,反复了几次,他突然转身,打开了旁边的水龙头,开始清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