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局下半,稻实打线来到第三轮。
白河叫住即将上场的队友们。
吉泽疑惑:“怎么了?”
白河望向对面跑上二垒的小凑亮介:“打向二垒,小凑亮介受伤了。”
平井:“受伤?”
白河点头:“三局下半就有迹象,按照他的水平不至于放我上垒,后面防守原田前辈打出去的球,姿势也很僵硬。”
“我看青道的教练团还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不会让他上场。就让那个二垒手多奔跑一会儿吧。忍着伤痛却不愿下场,真是自私的做法,那么当然,他也应该为自己的自私付出代价。”
“白河观察的真仔细。”矢部感叹道。
原田点头:“虽然有点卑鄙,但这的确是我们能够利用的点,谢谢提醒。”
泽村听到几个前辈的对话,擦去身上的鸡皮疙瘩,嘟囔道:“白河前辈真是太恐怖了,不愧是心思敏锐的游击手。”
以后面对白河前辈一定要加倍小心!
双方均已上场。
耳畔回响着稻实的打击应援曲,乐声阵阵入耳,丹波看着走上打击区的卡尔罗斯,捏紧了手中的棒球。
他不能让稻实再拿一分!
卡尔罗斯望了过来,目光不经意间瞥过二垒,垂着手臂左右挥过两次球棒。
打向二垒么……
第一球,犀利的内角直球,卡尔罗斯握紧球棒,看清球路的瞬间,第一球就出棒!
“砰!”
白球穿过丹波,精准地飞向二垒与游击手之间,一颗内野的平飞球,距离小凑更近,小凑跑去接住棒球,转身扔向一垒。
“O!”
“啧。”卡尔罗斯慢下跑垒的速度,他取下帽子,看向对丹波比一出局手势的小凑,对方脸上还是那副无懈可击的笑容,“打得太近了吗?”
泽村张着小鸡嘴,在休息区入口等待卡尔罗斯回来,一脸认真:“卡尔罗斯前辈打的很好!不过,要是能上垒就更好了!”
卡尔罗斯目不斜视路过泽村:无视。
第二个打者,白河。
少年的目光仿佛能够洞穿人心,每每与他对视,丹波总觉得自己的弱点被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一览无余。
丹波避开他的视线,望向休息室。
“你一直看着休息室干什么?!你的对手应该是打者,怕被安打的话,就不要站上投手丘!”
夕阳的余晖在操场上照出一个孤独的影子。
胸口像是被塞了团棉花,稀薄的空气挤过裂隙进入他的肺腑,嗓子又干又疼,他已经无法呐喊咆哮了。
抬腿,迈步,肢体麻木地动作着。丹波只能发出呜咽,如同一个被一群被激怒的黄蜂围追攻击地哭哭啼啼的孩子。
跑。
拼命的跑,不断的跑。
想要改变自己,想要变成更像样的投手。
当他因双腿疲软瘫在地上哭泣,抱着此时无人会来操场见到自己这狼狈模样的心理发泄时,片冈来到了他面前。
他不知道片冈站在操场外看了他多久。
眼中的神情被隐藏在墨镜后,只听他说:“你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的投手,你要更相信自己的能力。”
我已经改变了!
丹波神色坚定,结实的手臂如同鞭子用力甩了出去。
内角直球!
白河没有挥棒。
他还以为丹波只会小心翼翼地进攻外角,看来这段时间的确变化了不少。
缠斗数球后,白河静静地看着最后一颗坏球进入御幸的手套。
“Ball,F!(四坏球)”
白河扔下球棒,跑上一垒。
泽村:“不愧是我们稻实的刺客!看得很准哦!白河前辈!”
“终于缓过来了吗?”听到背后泽村熟悉又欠扁的应援,吉泽戴好打击帽,离开了等待区。
他还以为这小子会消沉一整场比赛。
吉泽看向丹波,脑海中回想起国友监督对他说的话:“不要期待对手会爆掉,用自己的手解决他吧,吉泽。”
丹波吐出浊气,心沉气和,对御幸的暗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