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还没有定下来,这时候就让同窗们知道的话出了差池就不好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还是给他们个惊喜最好。
苏轼苏辙和同榜进士一同赴宴,家里的马车留在酒楼附近,苏景殊还要回家报喜,在一众同窗的哀叹中定下踏青之旅后开开心心的离开。
周勤搓搓下巴,“你们有没有觉得景哥儿对备饭过于执着了些?”
苦哈哈的同窗,“少年郎贪嘴罢了。”
他们要是年轻十岁他们也执着,景哥儿一看就没吃过苦,又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执着于好吃的饭菜很正常。
周勤对此不置可否,太学的学生家境普遍不好,以他对他们那位小同窗的了解,他绝不会在大家伙儿都不乐意的情况下非要干什么,尤其这事儿真的有点损。
除非那小子有把握接下来几年都能改善太学的伙食。
周勤眼睛发亮。
以他们景哥儿的本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苏景殊着急回家,并不知道已经有聪明同窗将他的小九九猜了出来。
放榜是大日子,除了去贡院看榜单的三兄弟,苏家所有人都整整齐齐待在家里等结果。
所以即便苏景殊没怎么在酒楼耽搁,他急忙忙赶回家的时候家里也已经知道了两个哥哥都榜上有名。
小厮专业打探消息,两个哥哥哪一门第几名前后左右都是谁知道的比他都清楚,弄得他回家也不好显摆消息灵通。
程夫人和闺女儿媳坐在外面的亭子里,眉开眼笑都高兴的很。
苏八娘瞧见小弟回来,给他指指院里溜达的老爹,然后继续商量今天晚上要怎么庆祝。
老苏体验谢安“小儿辈大破贼”的愿望达成,心情复杂颇为感慨,“莫道登科易,老夫如登天。莫道登科难,小儿如拾芥。”
苏景殊拉着他们家老爹坐下,非常认真的建议道,“爹,这一届欧阳公当主考官好像有意改变朝廷的取士之法,您要是实在放不下,到时候咱们爷儿俩一起下场也行。”
上次这么说是闹着玩,这次可不是。
说真的,他们家老爹的策论写的不差,是欧阳修鉴定过的有才能之人。
看今年这情况,二哥诗赋不合格都中了,可见朝廷的确有意改变取士的侧重点。
省试不再偏重诗赋的话,老爹下场没准儿真的能大有成就。
“还是别了,放过爹这把老骨头吧。”苏洵笑道,收拾收拾心情开始挑刺儿,“你三哥考前紧张,排名靠后尚在意料之中,你二哥该吃吃该睡睡万事不愁,排名怎的也如此靠后?”
苏景殊劝道,“能考中已经很不错了爹。”
这届春闱一共取了三百八十八名进士,能在七八千个举人里考到前三百八十八不容易,别看排名不好看,得看竞争对手有多棘手。
春闱汇聚全大宋的英才,哥哥们厉害着呢。
金榜名单三百八十八人,只有他们家二哥一个偏科偏到有一门不及格,就这都能中还有什么不满意?
苏洵心道也是,能考中已经很不容易,他一个连考几次都没考中的说那么多干什么?
两个儿子一起高中,老苏心里着实松了口气,直到放榜的前一刻,他都在担心俩儿子会重蹈他的旧辙。
如今的士子喜欢创作险怪奇涩之,幸而欧阳公提倡平实风,否则两个儿子怕是连金榜的尾巴也够不着。
还有小儿子,臭小子是他启的蒙,身上的毛病和他如出一辙,如果没有欧阳公扭转朝廷取士的侧重,这小子才最可能和他一样屡试不第。
苏景殊离考试还早着,他自己一点都不着急,还在连说带比划的和他爹说今天不出门错过了什么,“贡院附近停了好多马车,都是准备榜下捉婿的人家,我为了回来报信都没仔细看,真是太可惜了。”
那可是榜下捉婿,好几年才出现一次的榜下捉婿,放着热闹不看不是他的风格,这次的牺牲真的很大。
苏洵后怕的拍拍胸口,“还好让你两个哥哥提前成了婚。”
两个儿子英挺俊朗才华出众,二十岁便能高中进士,要是再爆出来没有成婚,他们家门槛都得被冰人踏破。
京城遍地是权贵,他们家小门小户得罪不起,离家之前让先让他们成家直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防患于未然,如此未雨绸缪,不愧是他。
老苏摇头晃脑开始自夸,苏景殊脚底抹油迅速开溜。
金榜分五甲,一甲无定额,不过不止三人,而是以三人为贵。
第一甲为甲科,称进士及第,往下都称乙科。
乙科第二甲、第三甲级别高点,和甲科一样同称进士及第,乙科第四甲赐进士出身,第五甲俗称丙科,赐同进士出身。
他们家子瞻在第四甲
子由在第五甲。
殿试之后朝廷授官
第三甲、第四甲试衔、判司簿尉
第五甲及诸科同出身并守选
也就是等候朝廷选用。
两个人都要外派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