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清为了不让自己的秘密被发现,所以有两辆马车,两位车夫,两个女婢。而你铃兰,便是专门跟着她一起来这种见不得光的场合的,不是么?”
“倘若你当真一无所知,哪里敢拉着车夫一同去酒楼听说的,抛下你有第一美人之称,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独自待在废弃的鬼巷之中?谁给你的胆子,谁又给章谭这个胆子?”
门口的车夫章谭,听到自己的名字,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他低着头,眼神有些游离,见章洵愤怒的看过来,他赶忙避开了视线,扑通一下以头挨地趴了下去。
“你们敢这样做,是因为你们知晓,昨夜章若清在鬼巷里要见的人是谁,并且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私下同人见面,并且将你们支开了。”
铃兰同章谭去听人说,丝毫不担心章若清中途会唤他们进去伺候,亦或者是提前离开。
这般行径,显然已经是熟手了。
周昭说着,凑到了那铃兰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你不是特意将那木牌塞到章若清手中,就等着现在么?”
铃兰闻言,脊背一僵,她的瞳孔猛地一缩,抬眸同周昭对视上了。
不等她张口,那边的章洵已经发疯一般的冲了过来,他一把拔下腰间的长剑,将那长剑架在了铃兰的脖颈上,红着眼睛问道,“你为什么要撒谎?若清昨夜到底为何要来乌金巷?”
“你若是不说,我将你脑袋砍下来。”
他的手颤抖着,一下子便将铃兰的脖子割出了一道血口子。
见铃兰不张嘴,章洵怒极,还想要继续使劲儿,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不知道何时,亦是多出了一把剑来。
他只觉得一盆冰水浇头,瞬间冷静了下来,余光一瞥,瞧见了祝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祝黎,放开他呀。有傻子要当着廷尉寺同北军的面前杀人,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你得成全他呀。咱们大启可没有闲粮养不中用的人!”
闵藏枝说着,用手中的羽毛扇子推开了祝黎的长剑,冲着章洵阴阳怪气的啧啧了几声。
章洵脸一红,立即将长剑插回了鞘中。
他愤愤地瞪了铃兰一眼,“你若不说出个四五六来,我……”
铃兰的嘴唇动了动,她深深地看了周昭一眼,又看了看章洵,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方才一脸为难的开了口,“我家姑娘昨夜……昨夜是为了见韩少府家的五公子韩泽。”
少府负责皇家的衣食起居,游猎玩好,手底下掌握的多是手工匠人。
周昭听着,颇有些意外,“章若清见韩泽,为何要选在夜深人静的废巷?”
贵族家的小娘子,没有不爱美的,尤其是章若清这种以美貌闻名天下的姑娘,寻少府的人想要私底下寻匠人做首饰衣物,并非什么稀奇事,根本没有必要这般躲躲藏藏。
铃兰却是又瞥了章洵一眼,方才说道,“具体为什么,我不知晓。”
“姑娘有很多朋友,平日里有三处游乐会客之地。永安坊的拂晓园设大宴,昆裕坊海棠楼设雅宴,乌金巷会私客……诸位大人,不如去问韩五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