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房主不卖,说是准备拆了盖别墅。
他直接给了对方十倍的价钱。
于是房主像是看傻子一样迅速签了字。
买了院子之后,他一直没告诉江栩宁。
程沫知道这事之后很高兴:“哥,恭喜你,你这是彻底病好了。我祝你幸福。”
程泽垂着头不说话。
“哥,妈妈要是过生日了你可以带栩宁到家里,把她正式介绍给妈妈。”
程泽仍旧不吭声。
他知道江栩宁偷偷给自己的母亲准备了礼物。
他也知道江栩宁满眼都是自己。
他甚至知晓她还忐忑自己家破产了会不会被他母亲嫌弃。
可是,当程沫说让他带她回家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里好像有一块东西失落了。
像是背弃了遥远的自己。
在云秋兰生日当天,程泽和开着车的程沫发生了一次争吵。
“我觉得自己是个卑鄙无耻的人。我好龌龊,好肮脏。我不配!”
程沫气的不行:“程泽!你早干嘛了!是我提的念头让栩宁和你交往的!你也没拒绝!现在她喜欢上你了,你打什么退堂鼓!说什么你不配!”
“不就是从小没有被爸爸妈妈疼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心理阴暗吗?我也没见过爸爸几面,妈妈待我也就那样!我不照样活的好好的!你至于吗?我是你妹妹!亲生的妹妹!是你带大了我!你对我来说,如兄如父!你最好时时刻刻牢记这一点!”
“栩宁是个好女孩,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允许你对她三心二意!更不允许你欺负她!我现在就是去找她,她给妈妈特意定制了礼物,我会劝说她和我一起回家,你最好高高兴兴的在家里迎接我们!”
程泽无言以对。
因为程沫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父亲的冷漠,母亲的狂躁,没有预兆随时可能落下来的巴掌。
还有,童年的孤独,同龄人的冷嘲热讽,以及关于程家无孔不入的八卦小道儿消息。
让他在没有程沫的那段日子里活的像一只没有骨头的蚯蚓。
只能窝蜷在阴暗潮湿的角落慢慢长大。
后来程沫来了,他的世界才有了光亮。
都说人都会为年少不可得之物困顿一生。
困住程泽的,或许就是幼时最渴望却得不到的父母之爱。
他握紧电话,深深呼吸:“好,你说的对,我就在家里高高兴兴的等你和栩宁......”
“砰!”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撞击声打断。
“沫沫!你怎么了?”
“哥...哥!”
“程沫!程沫你说话!”
“......哥...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