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好荒谬。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母亲不像母亲，父亲不像父亲。
他嗤笑一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程悦澜靠坐在劳斯莱斯的后座，微微一笑。
“你老婆如果知道是你母亲找人在她爸的车子上动了手脚才导致的刹车失灵，想必她应该再也活不起了吧？”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
程泽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这些。
程悦澜没有给他消化的时间，继续戳他的心窝子。
“更别说，你老婆被糟蹋是你母亲的手笔，这件事你早就知情，却没有告诉她。你觉得她要是知道了这些，还会和你过下去吗？”
“你说她会不会恨的想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程悦澜拍了拍程泽的肩膀。
“别疑惑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别忘了，你是程家人。你处置了那三个杂碎，用的可是我的人。我不插手，是觉得没必要，不代表我不知道。”
“我们这样的家庭，如果没有这几分机警，早就被身边人亮起的獠牙咬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程泽眼眸微窒。
程悦澜似乎很满意程泽的态度。
他放缓了语气：“儿子，女人是这世上最蠢笨的生物。说的好听点叫天真，难听点就是愚蠢。你母亲觉得我会不知道她和江潮生从前的那点事？”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谁还没几个故事？可是，她错就错在，既攀上了我，还惦记着以前的男人，想要西瓜，还舍不下芝麻。她的算盘未免打的太精明了些。”
“这些年，如果不是江潮生安分，或许你就不可能有认识他女儿的机会。”
程悦澜轻蔑的冷哼一声：“我留着你妈，还给她一个二太太的名分，全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儿子，把眼睛擦亮些。女人是你人生中最不重要的一部分。”
“还有，别觉得这些年我对你不管不问就伤春悲秋寻死觅活，还生出一些可笑的心思。如果你老子真的对你不上心，你觉得你还能安安稳稳锦衣玉食的活到今天？”
“还是你真的觉得咱们家大宅门里出来的都是吃素的？你大妈，还有你大哥大姐，哪个是省油的灯？”
程泽绷着脸：“如果我不愿意呢？”
程悦澜轻嗤一声：“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程泽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两双极其相似的眼睛四目相对。
一双深沉，一双隐怒。
“你会同意的。毕竟比起伤了江栩宁的心，你更怕丢了她的命。她已经死过两次，再也死不起第三次了。”
程泽拳头攥起，脖颈青筋毕露。
程悦澜冷冷道：“别用这种眼神看你的老子。你知道你拒绝不了我的提议。至少在你还没强的过我的时候。”
父子俩俱是沉默。
半晌，程悦澜开口，神色多了几许黯然：“月如肚子里是个女孩。我希望她能长的像沫沫。”
程泽的拳头慢慢松开，垂下了脑袋。
程悦澜轻轻的抚摸儿子的后脑。
“我会说服你奶奶，让你母亲的名字进程家宗谱。”
“无所谓，我不在乎。”
程悦澜手顿了下。
“你应该不记得了，你小时候，我抱过你很多次。那时候你很爱笑，我用胡茬子扎你，你咿咿呀呀的口水弄我一脸。我记得你自小头发就是硬硬的，像一头小倔驴。阿泽，和你大哥相比，你才是最像我的。”
程泽沉默，头撇了下，躲开了程悦澜的手。
从前渴望的东西，过了那个时候，也没那么想要了。
更别说程悦澜现在拿程泽心尖的肉来威胁他。
他打开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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