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王国中心里,也因为一件事儿而在苦恼。
整个夏季以来,从南到北都有不同程度的干旱,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有些河流更是出现了断流的现象,今年的粮食产量估计会大幅度减产,这对于整个王国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而更严重的是在减产的背后是大批的流民四散,他们如同失去方向的蚂蚁,四处寻找着生存的希望。
王都本就因为早先的国王遇刺这件事而在加紧整顿流民的问题,大街小巷中,巡检庭的人和负责王都守卫的士兵们神情严肃,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角落,即便这样还是有大量流民在四处躲藏着,如果这时候再次出现大批流民,那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白露宫里,高大的穹顶之下,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洒下斑斓的光影国王坐在御座上,神色凝重,在他面前是一条长长的桌子,内务部的大臣赫尔曼正汇报着最近的情况。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陛下,目前根据之前的情况制定的救灾和抚慰政策都已经实行了下去,确实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灾情带来的困境,情况也有些许好转,但是在一些地方,部分受灾的灾民们依旧不愿听从王国的命令,他们迫切地希望前往其他地方寻找食物以求生存。”
“陛下,一旦这些灾民流窜起来,那他们可就脱离王国的管控范围了啊,这肯定会给其他地区带来混乱和压力,更可能引发一系列不可预测的后果,老臣认为我们必须采取进一步的措施,稳定民心,最重要的是平抑物价,让这些灾民们安心留在当地。老臣恳请陛下能再拨付资金继续维持救灾工作,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为灾民们提供足够的食物和住所,避免他们四处流窜,破坏王国的稳定与安宁。”
他的话音刚落,对面的萨莫泊侯爵立刻站起身来大声驳斥“绝对不可行,目前国的状况已然十分紧张,陛下,这场持续的灾情使得王国许多地方的税收大幅减少,收入锐减,而且为了应对此次灾情,我们已经对受灾地区进行了拨款,这已经让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再拨付资金的话,无疑是个无底洞啊。”
“如今,为了救灾事宜,我们已经挤占了不少其他方面的拨款,军事建设、基础设施维护等方面都受到了严重影响,这些难道就不会损害王国的稳定吗?如果还要继续拨付资金,那钱从哪里来呢?难道其他地方就直接不给钱了吗?其他重要的事务难道就要停滞吗?”
萨莫泊侯爵的话似乎是激起了一层浪,统军部大臣科特林侯爵也立刻站了起来表示支持“陛下,臣也认为如今再多拨款也没法让那些流民们回心转意,臣认为不如划拨军队以及调动当地的治安队、巡检庭一起在通往其他地区的道路上设立关卡,阻拦那些流民,既可以不多花费钱财也可以让那些流民留在当地。”
赫尔曼听统军部大臣的提议,满脸惊讶,瞪大了眼睛说道“这怎么能行呢?陛下,弹压灾民绝非良策,百年来,因为弹压灾民所引起的灾祸数不胜数,尤其是十五年前的那次地动,就因为派遣军队弹压,导致灾民既没有吃喝住也没有其他的去路最后只能拿起农具袭击驻军和当地贵族,当时的情况可谓是一片混乱,给王国带来了极大的损失啊陛下,那件事才过去了多久,难道又要眼睁睁的看着灾民们因为这些原因再次犯乱吗?”
北境公爵肯特·席美尔听到这话,总是笑眯眯的脸上露出些许惭愧之色微微低头承认道“当年那件事确实是我的提议犯了重大错误才导致事情的发生,我这些年也深感愧疚,时常反省自身。”
赫尔曼立刻摆手“席美尔大公,我的话不是针对您,我只是想提醒大家,弹压灾民不可取,这种事情带来的教训实在是太多了,我们不能只看着好处而忽略了这么做带来的弊端。”
国王老神在在的看着满桌的贵族,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手指敲击着桌子,那些贵族们也都不清楚陛下的态度如何,多数人为了自己考虑,觉得跟自己没太大关系所以没有表示态度,只有三位侯爵因为刚才的发言还在剑拔弩张。
终于,在沉默了一阵之后,年纪最小也是最亲近王室的伊安乐芙先开了口“陛下,西境最近在王国政策的扶持和帮助下连年风调雨顺持续丰收,我愿为王国分忧,我会去信让家族那边组织西境的商队,从西境各地采购急需的药品和粮食,加上我那里储存的一部分,送往灾区。”
既然西境的伊安乐芙开了口,其他两位公爵自然也不能避免,两人迅速表示,北境和东境也愿意提供物资帮助王国度过危难,相比于不适合种植所以主要只能提供衣物和金钱的北境,东境就显得大手笔多了,直接一口气捐出了五十万袋的粮食,虽然和灾民相比这个数量还远远不够,不过也确实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当前局面,毕竟这是捐赠的,并不代表三位公爵不用交他们每年固定的上供,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挺到粮食下来,等到粮食下来的时候,即便是大规模减产,也总能从其他地方调集一些过来,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所有的地方都在吃去年的粮,大多都在等秋粮下来,调都没法调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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