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看着她朝自己走来,下意识地便后退了两步,心里也不自觉生出一股惧意。
但想到自家主子现在就在这,沈青骄肯定不敢造次,所以,她又挺直身板,强迫自己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沈青骄走到她面前还有两步之遥的地方站好,微微弓下身子。
“嬷嬷,你说我打了你?打哪里了?我看看。”
孙嬷嬷不知道她要干嘛,见她靠得自己那么近,因为害怕,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但沈青骄的话,还是让她又扬了扬下巴,将脸上清晰的那个巴掌印展露出来。
人证物证俱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定然不敢赖账。
“二姑娘……别……别想赖账。”孙嬷嬷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
但这副磕巴的模样落在何冰云眼中,她觉得怄气不已。
不过是个乡下野丫头,怕成这样?
沈青骄笑笑,“我向来敢做敢当,做过的事,自然是认的,绝不赖账,所以……”
说着,她脸上的笑忽地变得柔和,但落在孙嬷嬷眼中,却让她不自觉生出一股寒意。
果然,没等她反应过来,沈青骄的巴掌已经落在了她的那个巴掌印上。
‘啪’的一声巨响,让整个前厅的人都怔了怔。
就连何冰云都忍不住缩了缩身子,秀眉紧紧蹙起。
“孙嬷嬷,我现在承认我打了你了,大家可以作证。”
“你……”孙嬷嬷捂着脸,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却不敢对沈青骄怎么样,只能求助地看向何冰云。
随即在地上跪下,“夫人,您要给老奴做主啊。”
听到孙嬷嬷哭诉的声音,何冰云才反应过来,随即一掌拍在桌几上,“孟春娇,你放肆。”
沈青骄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打人的那只手掌,刚才力气用大了,此刻她娇嫩的掌心通红一片。
她揉了好一会儿,才抬眸看着何冰云,“母亲,孙嬷嬷污蔑我打她,这样的哑巴亏我自然是不吃的,所以我只好做实了,难道我做错了吗?”
“二姑娘,在房那处,你明明打了老奴,大家都看到了,你不认账,还说老奴冤枉你,你……你还如此狷狂,再次殴打老奴,夫人,你要替老奴做主啊。”
孙嬷嬷头磕在地上,痛哭流涕。
沈青骄微微挑眉,在厅中扫视了一圈,“是吗?你说在房处大家都看到了,谁看到了?出来说说。”
厅中自然没有房那边的丫鬟,但即便有,沈青骄也相信,不敢有人出来给她作证。
她为何如此笃定,全因她打孙嬷嬷的时候,没有人敢靠近,大家都躲着。
虽然何冰云下了令,不用对她这个乡下来的客气,但府里的下人也并非全都是脓包,躲着走的那些,就是聪明人。
就只有孙嬷嬷这个出头鸟,以为有何冰云撑腰,就能耀武扬威,作威作福。
她是忘了,这个家是姓孟,可不是姓何,而这个家真正当家做主的人,是孟怀。
厅中静谧了一阵,何冰云也扫视了一圈,见果然没有出来作证的人,不由气愤。
“孟春娇,我孟府不是什么乡野地方,我这规矩最大,你打了人大家都看到了,容不得你狡辩。”
沈青骄点点头,一副非常赞成她说的模样,“刚才我是打了人,这我并未狡辩。”
“我说的不是刚刚,是在房里,你是不是打了孙嬷嬷?”
“母亲还要我说几次,我说没有,便是没有,不信,你问我的两个婢女。”说着转头看向如梅如兰,“如梅如兰,我打了孙嬷嬷了吗?”
两人齐齐摇头,如梅接上话:“没有,我们姑娘没有打孙嬷嬷,倒是孙嬷嬷,出言不逊,辱骂我们姑娘。”
“呐,这就是真相,我没打孙嬷嬷,但孙嬷嬷骂了我,骂我什么来着?”
“贱丕子,贱蹄子。”如梅如兰又齐齐应道。
“嗯,就是这两个,母亲,你规矩森严,像这种嘴巴不干净,辱骂主子的下人,该如何处置?”
何冰云看向孙嬷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孙嬷嬷硬着头皮继续辩解,“这两个丫鬟是你的人,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可信,夫人,您莫要听信她们的片面之词。”
“母亲听不听,恐怕由不得孙嬷嬷你做主吧?还是说,孙嬷嬷想做母亲的主?也是,在房那里,孙嬷嬷就说是母亲授意她不给我被褥,就连辱骂我,都说是母亲授意的。”
孙嬷嬷吓得连连摆手,“我没有,夫人,我没有,您莫要听信她。”
何冰云这次是气得恶狠狠地瞪着孙嬷嬷,沈青骄的话,她并不全信,但她也没办法反驳,毕竟授意府里的下人不必待见她,确实是她。
只是怒孙嬷嬷不争气,竟给这个贱蹄子拿着把柄,让她无从责难。
沈青骄见她面色难看,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
“母亲,像这样败坏母亲名义的刁奴,难道母亲要姑息?若是让盛京城人知晓,怕是母亲的名声都要毁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