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间,南疆战场上的交战双方都已经损失了数十名筑基期修行者,这样的损失,无论哪一方都有些吃不消。
南疆联军方面自不用说,以云南王家和蜀山瓦屋山支脉为主力组成的这些修行者之中,很多筑基期修士其实都是炼丹师,每损失一个,可以说便是在战斗和炼丹方面受到了双重打击。
而以牂牁朱家和越隽高家为主的家族势力,每一个损失的都是各自家族的精英,每死一个,便意味着家族的精英血脉断绝了一分,这可是事关家族血脉传承的大事。
可是这样的战斗模式谁都不敢轻易的去改变它,再怎么吃不消,双方都只能够咬牙苦撑。双方都知道,在这种不断的消耗之中,谁先坚持不住,谁便会成为这场战争的失败者。
吕智浩驾驭着重玄剑,飞行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回到了滇池城外的本方营地之中。
之所以不在滇池城中设置大营,完全是为了遵守修行者不得无故杀害凡人的规矩,一旦发生混战极有可能伤及无辜,在城外单独立营,对于交战双方来说都可以放开手脚。
一间间大小不一的木屋、树屋、石屋和土屋在禁制大阵之中若隐若现,排列得乱七八糟。特别是和不远处的军营比较之后,这种无规律的凌乱之感越发的强烈。
这些房屋都是修行者随手用自己擅长的法术建造的临时房屋,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下一场战斗之中活下来,所以这点小小的爱好与要求,蜀山和王家的高层并没有加以干涉。
当然,如果是熟悉这里的修行者,自然能够看出,这凌乱的房屋其实也是按家族势力划分了大体区域的。
吕智浩先去了自己的住处,自从蜀山派来了大量的援兵,数名金丹期修士来到了永昌郡之后,他这个巡查弟子的身份便没有几个人看重了,因此他也如其他筑基期修士一般,自己建了一间石屋临时居住。
关好了石屋的门之后,他又拿出一套警戒阵旗布置好,以防其他人窥视。
接着他便将今天得手的储物袋拿了出来,将里面的东西全数倒出,开始分类挑选起来。
“又是一些炼气期弟子才用得上的低阶物品,还大多都是邪门外道的东西,除了那些牺牲了寿命,强行拔高修行的家伙,谁会用种垃圾。还好,这把飞剑还算过得去,这块灵晶石也是现成的财富。”
吕智浩在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里一边挑一边说着,很快便将有用的法宝和材料留了下来,不值钱和用不上的东西则单独的放进了另外一个储物袋里。
现在他可有不少的储物袋,这东西太多也是麻烦,所以之前便把品质稍差的储物袋都给处理掉了。
忙完这些事情,便撤了警戒阵法,走出了石屋。
离他所居住的石屋不远的地方,有着一座占地广大一些的屋子,那里透出淡淡的灵光,向四周的修行者昭示着它的与众不同。
这座屋子是巨木建成,占地方圆百余米,虽然并不是这处大营的主帐,却是筑基期修士最常去的一处地方。
这里是南疆联军的聚会之所,集易市、茶铺、交流室于一体,因此并没有任何的门禁禁制。吕智浩走过去之后熟门熟路的推门而入,屋内的喧闹之声一下子便暴发开来,直钻进他的耳朵。
里面熙熙攘攘十分热闹,正有数十名修行者在屋内摆摊交易,又有一些修行者在里面不多的桌椅边交谈着。当然更多的是如吕智浩一般,刚刚结束了自己的任务,到这里来逛一逛,放松一下。
只有在这个有着许多本方修行者的屋子里面,饱受激烈战斗和生死威胁的修行者们,才会觉得自己并不是孤军奋战,才能够寻找到一丝丝的安宁。
那些摆摊的修行者并不完全是兜售自己战利品的,有几个家底颇丰,与各自家族还有联系的修行者,专门在这里收购一些对本家族有用的修行物品。
吕智浩算得上是这里的常客,所以他不断的在易市区域游走着,当他在几个固定的摊点停留了之后,储物袋之中的那些战利品便换成了或多或少的灵晶石。
吕智浩有个这里的修行者都知道的古怪规则,那便是他不收长生玉,只要灵晶石。等他转完一圈之后,手上已经多出了数十颗蓝灵晶。
以一名筑基初期修士的身家来说,仅仅数十颗蓝灵晶实在是有些寒碜。可是这些被南疆联军修行者们称为伪筑基修士的敌人,一般身家只能够达到这等程度。
一路上,吕智浩和几个相熟的修行者打了下招呼之后,便径直奔向了屋中最大的一个摊点。那里明面上是云南王家的一位筑基中期子弟,其实真实身份是仙草坊在此地的代理人,专门出售珍稀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