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郡之中的汶江道射家,原本是由扶风迁居而来,与太平道多有渊源,甚至有传闻射家老祖乃是出身于太平道之中,这汶江道的射家算得上是太平道的一个外门分支。
这些年马相将太平道益州分坛经营得风生水起,却并没有将所有势力都摆在明处,而是联系上射家,让其成为手中的一颗暗子,所以这些年射家与蜀山剑派的关系一向颇近。
这一次马相想让太平道的势力席卷蜀中,这一颗暗子自然到了启用的时候。太平道益州分坛派遣密使,想让射家家主射坚假意向蜀山剑派救援,然后重兵围歼蜀山剑派的有生力量。
可是这些年射家与蜀山剑派以及周边诸多家族势力来往之中,关系已经盘根错节,特别是与广柔城法家,也就是法正所在的家族相交莫逆,更是不断结下姻亲,这时候根本就不愿意为太平道做出这等事情。
但是简单的违抗马相的密令,只怕汶江道射家立时便有倾覆之祸。
这射家家主射坚也算是一时人杰,通过与法家联系,更是直接与蜀山高层通气,便设置种种假象,让太平道益州分坛真的相信蜀山集合了数百名修士前往汶江道驰援。
为了偷袭这一支队伍,马相集合了数千名修行者,准备以极小的代价围歼这一股蜀山援军。谁知道半路之上,反倒是被蜀山剑派埋伏袭击,以绝对优势给予痛击。
这一战太平道方面吃了一个大亏,损失了近千名炼气期弟子不说,连金丹期修士都折损了两名。这对于雄心勃勃的马相来说,真是当头一棒。
原本有些混乱的蜀山方面附属势力士气大振,抵抗也变得坚决了起来。而马相恼羞成怒,联合已经加入太平道的益州牧大举进攻。
双方的阵营逐渐分明,自然都各自摆开阵势,在蜀中地区展开了连番恶战。那些炼气期修行者成了大战之中伤亡最为惨重的群体,双方加在一起已经死伤近万。
其实单论修行者的数量和质量,蜀山剑派一方的实力绝对比之太平道的一个益州分坛强大得多,可是他联合了血秦的益州牧,派出了血秦的正规军,便让蜀山一方渐渐处在了劣势。
秦延除了每日会收到定时的战况通报之外,还可以通过前来运送灵晶石的修行者了解更多的情况。战况通报之上所说的,自然大多数都是一些振奋人心的胜利消息,偶尔的失败也会一笔抹过。
可是那些前来运送灵晶石的前线修行者,却会讲述与战况通报不太一样的情报。
血秦的地方官员中,州牧掌有帝国中央授予的聚灵印,可以逆转一州之天地元气,使之利于境内的血秦军队作战,提升某一方面的属性力量。
这一次,益州牧便通过手中的聚灵印,大幅提升麾下血秦士兵的攻击力量,大军集结之下,习惯各自为战的蜀山修行者顿时吃了大亏,在数个千人战阵面前节节败退。
要说这些血秦士兵修为都不高,基本都是一些炼气期二三阶的炼体士,肉身较之同级修行者强悍一些,会一点简单的炼气之术,甚至连低阶的法术都施展不出来。
可就是这些个体根本不会被真正修行者放在眼中的血秦士兵,结成战阵之后,气机相通,战意滔天,就算是筑基期修士落入阵中,也难以脱身,更不要说那些实力只有炼气期的蜀山弟子了。
有了这样的一大助力,马相便全力牵制蜀山方面的金丹期修士和筑基期弟子,然后利用正规的军队战阵,杀得蜀山方面难以支撑。
如果不是依靠着大量的法阵与对方抗衡,只怕蜀山方面早已经败退了。
幸亏蜀山剑派对于马相勾结血秦益州牧的举动也有所提防,事实上整个益州之中,真正完全听从益州牧指令的郡县不过半数,还有一半要么保持中立观望,要么一面上报血秦朝廷一面暗中给予蜀山方面大量的帮助。
当然,最后让蜀山完全稳定阵线的,还是来自南疆的援兵。那里的永昌、越隽、犍为等郡虽然名义上划归益州管辖,却都是边疆偏远之地,郡守大多出自本地修行世家,更倾向于蜀山剑派。
这三郡无论是郡守府还是各大修行家族,都派出了联合援军,虽然加上蜀山原本的力量,在聚灵印的压力下依然有些差距,却可以依靠各种修行手段维持住战局的平衡了。
如此一来,马相原本打算一鼓作气消灭蜀山剑派的有生力量,一举掌控蜀中,然后引动整个太平道起事的计划受到了极大的挫折。
因为形势的不明朗,固然在其他地方,太平道与各大派和血秦帝国的关系陷入到了极为紧张的境地,可是局面却维持在一种微妙的平静之中,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蜀中大战的结果。
这样一来,血秦其他州郡基本上处于山雨欲来的对峙之中,而蜀中州郡的大战也由大会战转为了小规模的突袭战。
那些集结了重兵的城池、山门、家族堡垒很少会有攻防战出现,反倒是各个修行资源的采集地,成为了双方偷袭的主要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