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屋山脉延绵数百里,是蜀中最大的原始山林,距离益州治所成都四百多里,距离蜀山剑派的另外一处支脉峨嵋山却只有百里之遥。
瓦屋山最令人称道的,便是山中的原始森林藏有数千种可入药的天材地宝,飞禽走兽数不胜数,乃是瓦屋山支脉炼丹的天然大药房。
瓦屋山支脉和青城山一样,其山门处在一座超大的奇门大阵保护之下,表面的幻象看上去与四周的山林一般无二,可实际上山门之中,是密密麻麻的无数亭台楼阁。
大量的蜀山弟子脚踏飞剑,在低空处飞来飞去,显露出来的繁忙气息犹在青城总山门之上。
这里乃是整个蜀山剑派五大支脉之中全面负责丹药炼制的地方,数万蜀山弟子,上到元婴期的老祖宗,下到炼气期的低阶弟子,他们所使用的丹药,全都靠瓦屋山一脉供应,所以他们不想忙碌都不行。
青城山乃是蜀山剑派的总山门,有青灵子这个掌门坐镇,处理门中一切事务。
瓦屋山作为五大支脉之一,自然也有负责山门事务的总领之人,便是支脉首座青涯子。
其人同样有着筑基后期的修为,也不知是修炼天赋稍差还是俗务繁杂,看上去却比青灵子看上去年纪稍大一些。
不过他在炼丹统筹之事上,有着极为高明的手腕,不仅深得支脉长辈的信赖,更是让门中弟子对其极为信服。
但是这位一向稳重的青涯子首座,如今却是在瓦屋山议事大殿之中大发脾气。而大殿两侧另坐着的十几位神色各异的修士,却是一脸的无奈。
“青灵子把我瓦屋山看成什么地方了?这可是炼丹的地方,不是给他青灵子擦屁股当保姆的!”青涯子吹胡子瞪眼的道。
“青涯子师兄,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气吗?不就是一群纨绔而已,把他们养在山中,等满了三年之期,送他们下山便是。”下方一名中年主事摇头劝道。
青涯子双目一瞪,没好气的道:“养着?还要养三年?你没看这一个月的时间,那帮兔崽子都干了什么事!药田偷灵药,丹房毁丹炉,前去管教他们的执事弟子都来找老夫诉苦!别说三年,三个月我都受不了。”
殿中的一名女修士忍不住开口道:“涯师兄,这件事你受得了要受,受不了也得受。”
青涯子闻言,不由得一怒,道:“这是什么话,他青灵子虽然是掌门,可这件事做得也太离谱了!信不信我停了丹药供应,要他青灵子这个掌门抓狂!”
女修士恐怕是知道一些内幕,看到大殿之中并没有其他闲杂之人,只得再次劝道:“涯师兄,此事可是李师叔应承下来的。你不怕灵师兄,难道还不怕李师叔?”
青涯子不由得微微一窒,他敢得罪青灵子,却不敢惹上本支脉的这位李师叔。谁都知道李师叔对外自然极为护短,可是对内御下极严,所有瓦屋山支脉的弟子都对其敬畏三分。
“李师叔,为什么要接下这等事情,这不是让我们这些主事之人为难吗?”青涯子苦笑着说道,明显没有了刚才那股鱼死网破的气势。
“涯师兄是明知故问。当日李师叔领队前去炼狱空间采药,收了一个记名弟子,按惯例便要收取一半的灵药做为拜师礼。师兄你也知道,惯例只是惯例,并不是门规,并不是非要照此例办理。”
“可是李师叔收那个记名弟子采得的灵药数量实在太大,师叔舍不得那一半的药材,自然要卖灵师兄一个面子,给他少许的处好,自然把接手那些纨绔的事情应了下来。”
殿中的这名女修士看样子是极得瓦屋山长辈的喜爱,说话也没有多少顾忌,直接点明道。
青涯子面部抽搐了一下,咬了咬牙,道:“这根本就是一群祸害!那你们说,这件事到底如何处理?”
殿中负责瓦屋山新入脉弟子管理的主事修士想了想,上前道:“青涯子师兄,此事因李师叔而起,便由李师叔那边来解决吧。”
听到这名修士的话,大殿之中的其他人都以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看着他,分明是觉得他的脑子出了问题,这事虽然是李师叔应承下来的,可是谁真敢拿这样的事情去麻烦本支脉的一名金丹期高手。
那名修士不慌不忙的道:“诸位想必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既然那些人不好管,便让李师叔新收的那个记名弟子去管。此事的根源便是由那位李师叔的记名弟子而起,便让他去头痛好了。”
青涯子点了点头,随即又微微皱眉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可是万一李师叔知道了,对我们这般处理不满意,又该怎么办?”
“李师叔如何会不满意?不过是个记名弟子,说起来修为不入筑基期,始终是我等的晚辈,李师叔也不会放在心上。”那名主管新入脉弟子的修士不以为然的道。
“那好,此事便这么办了。彭师弟,具体如何安排,便由你去全权处理了。”青涯子只盼快点甩掉手里的这个包袱,当即也不再过多计较,当即拍板道。
吕智浩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还在去瓦屋山支脉的路上,便已经被那一帮子瓦屋山支脉的主事之人,委以了“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