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瘦牛与村落

李然身上的卫衣已经破得不成样子，到处都是口子。

他把卫衣脱下来，用激光剑割成几段。接着将剑收好，把那些破布条仔细地缠在剑鞘和剑柄上，再用鞋带紧紧捆住。

宋朝对兵器管理严格，他这把高科技激光剑要是被发现，肯定会惹来麻烦，不能轻易暴露。

收拾好武器后，父子俩顺着牛叫声，往茶山里面走去。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他们满脸失望 —— 那里确实有一头牛，但并没有人的踪迹。

这头牛骨架很大，毛色呈黑褐色，只是瘦得厉害，肋骨清晰可见，肚子也瘪瘪的，让李然想起饥荒图片里的那些瘦骨嶙峋的动物。

牛脖子上系着一根粗绳，绳子在周围的茶树上缠得乱七八糟。

以牛为中心，周围两三米内的茶树和杂草都被吃光了。看样子能吃的都没了，牛急于挣脱，挣扎中绳子越缠越乱越短，最后被死死地困在一棵茶树旁。

看到有人来了，牛先是害怕地往后退了一点，随后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像是在求救。

李然走近查看，发现牛脖子上有好几处被勒伤的痕迹。有些伤口已经结痂，有些却化脓了，还有白色的蛆虫在伤口里蠕动。

“这儿有记号！” 李国强喊道。

李然走到牛的右后腿边，看到牛屁股上有两个烙印。

一个大烙印，上面有几个字，其中能看清一个 “河” 字。另一个小烙印，单独刻着一个 “丙” 字。

李然努力回忆资料，也许是穿越带来的影响，相关知识很快出现在脑海。他推测道：“这应该是茶马司从边境买来的牛，先在河路一带登记，然后通过水路运往京城，可能是给某个官方机构使用的。这个‘丙’字，也许是那个机构的编号缩写，不知道在押送途中出了什么事，这头牛跑到茶场被困住了。”

“这牛看着太可怜了，我们把它救了吧。” 李国强说。

李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自言自语：“如果是北宋，这种官方运输的路线一般比较固定，很少会经过这里。难道我们穿越到了南宋？这头牛是要运往临安的？”

信息太少，实在想不明白。

李国强看着牛，心疼地说：“先把它解开吧。”

李然解开缠在剑柄上的鞋带，拔出激光剑，小心翼翼地割断绳子。牛很温顺，没有挣扎，乖乖地站在那里。

绳子全部割断后，李然摸了摸牛的背说：“你自己去找吃的吧，我们可没办法带着你。”

父子俩转身离开，可牛却一直跟着他们。

经过茶树时，牛还停下来吃茶叶。这头牛显然是饿坏了。

一直走到河边，李然去清洗陶瓮，打了一瓮水放在牛面前。牛低头喝水，还舒服地甩了甩尾巴，似乎把李然当成了主人。

李国强看着牛脖子上的伤口，去附近找草药。

草药找来后，李然用激光剑烧热剑身，挖掉腐肉，把蛆虫一起弄掉，再敷上草药。牛只是哞哞叫了两声，就一直站着没动，直到敷完药。

父子俩坐在火堆旁，牛在旁边吃草。

“烤个红薯吧。” 李然实在忍不住了，虽然那些红薯以后可能有大用处。

李国强连忙点头：“好啊，烤红薯肯定好吃。”

在下山的时候，有些红薯摔破了，父子俩挑了破得厉害的，用土堆成窑，像烤叫花鸡那样烤红薯。

当吃到热乎乎、香喷喷的烤红薯时，他们觉得幸福极了。

自从零食吃完后，他们一直吃野菜充饥，还好中途从貉那里抢到一只小羊，不然早就没力气走路了。

他们也遇到过不少野生动物，可父子俩都不太会打猎。

吃了一个红薯后，李然感觉有了力气，他拄着剑站起来说：“走吧，爸。”

父子俩继续沿着河岸走，后面跟着那头瘦骨嶙峋的牛。

也许是牛带来了好运，这次只走了两个多小时，大概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他们看到前方有炊烟升起。

“终于看到有人的地方了。” 李然激动得想哭。

还没看到房子，周围的景色就已经变了。

河边的低洼地被清理出来，不再是杂乱的野草和树林，而是一大片金黄的油菜花田。

离河岸远一点的山坡下，还有几块麦田，麦苗长得绿油油的，很是喜人。

在麦田里，可以看到几个身影。

那些农民穿着短衣，头上随意缠着麻布，胳膊上绑着干活用的布带，正在麦田里除草。

“别吃人家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