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看了随月生一眼，觉得他顺眼了不少：“我能摸一下吗？”
小猫催促地赶紧叫了几声。
“不能，”随月生再次把小猫捞回来，拎着它的后颈肉把它强硬地塞回背包，他用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叮嘱道，“小猫咪不能跟讨厌鬼玩，知道吗？”
“很容易被传染的。”
“很”字被他特意拉长，暗示性十足。梁无语地移开视线，她没被攻击到，只觉得对方脑子像是没长健全。
随月生安生后，梁问巫若子：“他多大？”
巫若子回忆了一下，低声回：“二十二…二十三吧？”
“看不出来。”梁又问道，“你呢？”
巫若子：“我上个月刚满十八岁。”
她主动说起其他人的年龄：“神爱十九岁，施如姐二十八，队长十三岁。”
梁点点头。
听起来分外违和的一个年龄分布。
违和点就在于季婵的年龄实在太小了，结果又是队长，难免不服众。从外形和性格来看，季婵应该不是那类父母或者兄弟姐妹是一二等公民，只有自己运气不好才没出现基因变异的人。
她的父母大概率都是三等公民，季婵自小在外城长大，甚至是在外城贫民窟长大。
外城是个什么地方梁很了解，那里生存空间极窄，什么都靠抢，能活下来已经很不易。如此情况下，季婵的心性肯定要比内城的同龄人要强大的多，但领导几个年龄比她大一圈的人，还是十分艰难。
所以目前在队伍里实际主事的应该是年纪最大的施如。
不过这不是梁目前该关心的，她现在的心力只够考虑自己。
她问起其他问题：“那只猫是怎么回事？”
“不会耽误猎杀任务吗？”
“不会的，祝福特别有用，你别看它长得小，但已经两岁啦，”巫若子认真解释道，“它是宣姨特意训练过的猫，哦你应该不清楚，宣姨是随月生的母亲，基因等级和队长一样，都是s级。”
“我的感知变异方向是视觉，可以看到两百米范围内很小的异种，但更远的就看不到了，祝福嗅觉的探测范围要更远，能闻到五百米外的微弱血腥味，并且做出预警反应。”
猎杀者执行任务的时候，大家是没办法时时刻刻都戴着望远镜的，所以可以实时观测的巫若子就很有用，目前主城研究出的气味检测仪的检测范围也只有三百米，相比之下，祝福确实更具有保障性。
它和巫若子是这个队伍在预警方面的双重保障。
巫若子以为梁还在担心，连忙补充道：“不要担心，祝福虽然有时候调皮些，但真遇到危险跑得超快，可会躲了，”她举起例子，“上次我们一下子遇到三条裂口人鱼，它就躲得我们谁都找不到，最后还是…呃，还是队长钻到车底下，从车轮下面的小土坑里把它挖出来的。”
梁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笑了下：“这样啊。”
巫若子也笑着晃了晃脑袋。
“你笑得真好看，”她夸赞道，“我还以为你和施如姐一样不会笑呢，表情都酷酷的。”
梁礼貌性地道了声谢，没再接话。
她自始至终都觉得巫若子这个一等公民很怪，实在太温和热情了。梁之前遇到过的唯一一个这么对她的高基因公民，只是为了曝光和她的相处细节，在交友圈里多一些可笑的社交话题。
那会儿梁刚穿来不久，对阶级鄙视链还不是很清晰，所以落入了交友圈套，但这会儿她已经百毒不侵，绝对不会冒险信任任何一个特权阶级，让自己成为笑话。
半小时后，车子的速度逐渐变慢，目的地快到了。
梁睁开眼睛，往外看去，此时车子正穿梭在外城，外城的景象与内城截然不同，狭窄的街道上满是飞舞的垃圾，断了半截的电线，东倒西歪的售卖机，灰头土脸的小孩子。
街道两旁竖立着一栋栋十几层楼高的灰色建筑，但整栋楼体并不高，上下窗子挨得极近，每层楼都只有薄薄一层，让人怀疑住在其中的人是否能直起腰。
临近希望区边缘的时候，楼高变得更低，楼层却更多了，每层楼都像一个方方正正的棺材，车子穿梭间，梁看到有个憔悴的女人正弓着腰从楼洞里走出，身上挂着一块白布。
凉风吹起，露出了白布下枯瘦如柴的小脚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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