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接受赔偿,不肯罢休,武翰不再多言,退走了。
“自以为多了不起,一帮无赖之徒,迟早挨收拾。”初娆恼气不已,瞧瞧面色如常的武翰,她凑到近前,疑惑的小声问道:“那个狂小子,叫车战对吧,你和他有仇吗?”
二人才算相识几日,她不了解武翰的过往。
武翰点点头。
“嗯,他原来也在十七阁。”
他与车战的仇怨,知道的人很少。
没人问他,他从来不提,倒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刚来龙泣谷那会儿,他和我住一间屋,那时我俩都是十二,体格比我壮多了。刚开始的半个月,我俩相处的不错,但有一天傍晚,他让我给他洗臭袜子,我不洗,他一脚把我踹倒了。”
“哦……”初娆听得认真。
时隔多年,具体的细节,武翰已经忘了。
他接着讲述,“当时我懵了,也不知怎么还的手,反正是拿木凳拍了他,他倒地上我就继续打,然后被人拉开。事后我才知道,车战的鼻骨和右臂断了。这事惊动了阁主,询问我事情始末,我实话实说。后来,执事带我回了家,让父母管教我,并让我父母拿二十块元石,用作治疗车战的药费和补偿。”
说到这,他不由叹口气。
“我家境普通,我爹是收药的小商人,我娘在家熏烤药材,我哥在镇里的武馆修行。家里有点积蓄,但不是压在药材上,就是没收回来的外账,真是砸锅卖铁,才凑够了元石。”武翰的笑,有点苦涩。
“不怪你的。”初娆轻声安慰着。
武翰微微摇头。
扯起左腕的红绳,他有些想念。
“这根红绳,是我娘给我的,跟我说,回去以后不准打架!啥时候,我能自行承担后果,我宁可被人杀了,也要去打,啥时候摘掉红绳,我要不答应,就不让
我练武……”时至今日,武翰已有六年没回家探亲。
没脸回去,他也再没向家里要过钱财。
轻咳下,他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等我回来,车战被调去十八阁,仇就这么结下了。”
初娆听罢,不知该怎么评价是非对错。
她拍拍武翰的肩膀,以示安慰,“过去了,便不要多想,向前看、大步走。”
“嗯。”
武翰有一缺点,或也是优点。
除了练武之外,他不会过多的考虑一件事情。
好就是好,坏就是坏。
他罕有犯愁的时候,大有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态。
比如被林皓为难,他没有担惊受怕,又如方才和车战等人闹翻,此刻的他,一无憋闷二无恼火。
因他已经决定,接下来该如何做,“我奉上赔偿,他们不要,怪不得我,他们若要报复我,我见招拆招就是,如果太过份,那就看谁命硬。另几位被我抢了丹药的弟子,我没看清长相,也不知姓名,无从寻找,只有以后遇见了再说。”
“哈,够果断。”初娆赞赏有加……
……
时间匆匆,转眼入深夜。
第二关考验,没有特殊的现象,众弟子的状态正常,四处走动查看,许多人捡到了元石以及各类丹药,寻得灵兵的弟子,却是屈指可数。夜幕笼罩,林间渐渐安静,众弟子各寻地歇息,部分弟子则先行进入了第三关。
一颗古树上——
鲜红的裙袂倾垂着,初娆枕着百宝囊,平躺在一根树杈。
握着蒲羽扇的素手,置于胸腹处,她在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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