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听不懂了,将饼干放在桌子上,看着两人打心理战。
半晌,女人抬起头神情带着一丝松懈,道:“我只要一走,他就会带着狗来追我。”
“你是被拐卖的?”
女人摇头,说:“我是自愿嫁给他的,只是我想走了。”
常久不明白,问道:“二耕对你不错,你为啥要走啊?”
“不喜欢。”女人像是在说笑话一样,嘲讽之中露出一种轻松,“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从A市来的。”
“大城市啊!”常久在听到“不喜欢”这三个字忍不住为二耕心疼了一把,想他也是掏心掏肺的对待自己媳妇,谁知道这媳妇还想着跑。
舟言对她的故事没有太大的兴趣,只觉得这女人城府很深,她能主动告诉自己身世,却不会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我来这里为了躲债,碰到了二耕,他对我很好,我就嫁给了他。”
之前没见着本人舟言把她想象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现在看起来,有些事情还真不能道听途说,“富贵和猪贩子怎么调戏你的?”
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羞于开口。
常久帮着解释说,“我见过那天的情景,就是说荤话,挺混蛋的。”
“这是大家看到的,应该还有更过分的吧!”舟言勾了勾嘴角,若真的是这样,也不会接二连三的死人。
女人抿着唇,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时门外想起了二耕的声音。
“媳妇!”二耕的声音明显带着焦急,等跑到院子里看到屋里的人,愣了一瞬,放在手里的东西。
舟言瞥了他一眼,道:“正好,一起谈谈。”
二耕警惕的看着屋里的两个人,走到屋里站在他媳妇旁边,笑道:“你们要吃点什么啊?”
“不吃了,你一包饼干就七八块,吃的我心疼。”常久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活跃气氛,而二耕的脸的颜色瞬间就变了,显得有些揣揣不安。
二耕搓搓手,然后给自己倒了一茶,“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想问问你这里还有没有毒性大一点的老鼠药,常大哥家里的老鼠有点多,晚上睡觉实在是太吵了。”他的语气绕着弯,听的二耕手下动作一滞。
舟言敲了敲桌子提醒道,“水满了。”
二耕这才反应过来,讪讪的笑着,喝着杯子里的水,局促的说:“山上的桥通了,你小叔晚点就过来,要不你们今天晚上都在这里吃?”
舟言答非所问,道:“富贵瘫了。”
“瘫了?”二耕的反应有些大,连常久都看出来有问题,又何况舟言了?
“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疑惑的看着常久和舟言。
常久正要同他解释,却被舟言拉住,道:“你会不知道吗?”
二耕被他问住了,脸色变的有些难看。舟言收回笑容,对着旁边的常久道:“戏看完了,走吧。”
常久听云里雾里的,看他的意思是两个人嫌疑都有,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满脑子的疑惑。
出了二耕家,舟言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走到二耕花圃前几束开败了的花根下扒了扒,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把土包好。
常久盯着他的手里的土,好奇的问:“怎么这土里也有老鼠药?”
说完就觉得一道视线射了过来,他往源头一看,只看到二耕的背影。
舟言勾了勾唇,道:“很快他就会来找我们的。”接着就把纸巾做好记号,放在兜里道:“很快这件事就结束,所以,一天的时间也没有用到,哥是不是该表扬我一下?”
常久冲他伸出大拇指,道:“兄弟,你真棒,所以,这幕后黑手是谁?”
“哥,你很急?”舟言双手环抱在胸前,盯着他的闪烁不定的眼睛。
“哪能,我这不是好奇吗?”常久抓了抓头,感觉他的眼睛太可怕了。有时候像一对鹰的眼睛,能看透他心思,有时候又像狼的眼睛,直接将他生吞活剥。
“是吗?哥可别骗我喔!”食指挑起他的下颚,拇指按着他的上下唇,不怀好意的道:“要是骗我的话,就让他吃点东西。”
吓的常久,喉结一动咽着气,“那咱们快回去吧,一会你叔不是要过来吗?我多做点菜。”
舟言没有收回手,在他唇上转了两圈,道:“哥,你家鸡年纪到了。”
“鸡?”小心脏下意识跳了跳,常久脸顿时就烧了起来,咳嗽一声还没回答他的问题,舟言倒是先没忍住笑了出来,“哥,我说的是你家那只会跑的公鸡。”
常久这才喘了一口气,脸上有些挂不住,撇开脸回答道:“鸡准备过年吃,你要是想吃我去街上买一只。”
“哥,你的待客之道好奇怪。”舟言揽着他的肩回家,“为什么非要去街上买了?”
说完朗声笑了起来,弄的常久小心肝一颤一颤的,比上次听到收音机里面的笑声还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