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自觉和他讲不明白,忿忿的站起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王兆东自觉占理,犹自觉得不够解气,于是自言自语地发狠道。
“等着吧,明天我一定好好跟领导汇报,我让你以后再没机会翻身!”
王兆东的放话沈留白自然听不到,她走出法医中心的时候,只觉浑身一阵轻松。
被停职,以后很可能成为无业游民,但对于记忆还停留在五年前的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本就不是八面玲珑的人,这几个小时的应对已经让她筋疲力尽,再继续下去,难保不会露出马脚。
到了那个时候,想收场就更困难了。
看看表,时间已经到了清晨四点半,天色隐隐放亮,太阳即将升起。
唐迹远的车依旧停在马路对面,她看到白笠拎着便利店的袋子正往车上走,见她出来,清秀的青年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依旧是她熟悉的样子,仿佛时间又倒回了五年前。
她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小跑着上了车。
“没事吧?”
“没事。”
沈留白关上车门,想了想,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就是……我应该是失业了。”
“啊?!”
小助理从副驾驶座上扭过头。
“怎么会这样?”
“因为我昨天检验的证物被盗了。”
她翻了翻便利店的袋子,从里面挑出一个热腾腾的包子。
软香的食物通过食道滑进胃袋,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瞬间流淌过全身。
车上的二人也没追问,静静地等她吃完,小助理还不时递上杯豆浆或是茶叶蛋。
等她咽下最后一口食物,便把昨天晚上到现在的事完完整整讲了一遍,末了,她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怀疑我这次被唤醒,就是和这起案件有关,否则为什么偏偏在我记忆空白的时候发生盗窃案。我查了一下进出记录,我在下午两点半离开中心,我醒来是在晚上七点十五分,从两点半到七点半,这期间我究竟做了什么,有没有拿走那件证物,我根本说不清楚,也无法自证清白。”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目光有些晦暗。
“何况还有一个人,在六点十五分,我还没有清醒的时候离开了,他(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噢。
白笠咽了口口水。
“那,证据的事,你到底拿没拿啊?”
“应该没有。”
沈留白摇了摇头。
“我的笔记上有记录,今天因为一直在申请的检验仪器忽然有了空缺,所以我才会临时决定去中心的,我对自己的职业操守有信心。”
“何况,我也没理由这样做。”
“不过麻烦的是,我已经没有机会去现场了,也无法继续跟进调查,只能等着被宣告结果。”
以那个副主任对她的态度,想必这个结果不会太好。
也不知道她的存款还有多少,够不够支撑沈博士的治疗费。
“那……”
白笠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小声邀请道。
“你要不要再回事务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