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清那熟悉的声音竟是大皇姐发出的之后,她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大皇姐正满脸堆笑地上下打量着自己。
“我就知道皇妹肯定有本事出来,这身衣服也是合身”
“谢谢皇姐了,我就出来散散心,这几天可把我憋坏了”
这个大皇姐看上去全无心计,给她的食盒倒是周到。
那食盒里不仅有蒙汗药,而且其底层更是暗藏玄机,竟然藏着一件宫女的衣服!
穿上那衣服,她伪装成一名普通的宫女,即使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皇妹你开心就好,我虽和二皇妹同出一父,可更喜欢你多些”慕曦云说着,一手紧紧拉着她的手。
慕曦灵听到她说这话,诚信诚恳,不像二姐那般刁钻刻薄的样子,也是喜欢她这个皇姐,难为她还有心,体贴自己。
对于皇姐的喜欢和帮助,她一时也不知回个什么,脸上笑着,默默记在心里。
“皇妹那次走了,我才知道你是睡的太久,有些失忆了,敢情你从醒来就没有好好看过皇宫,我这会儿子就带你逛逛,皇妹可有想去的去处?”
“皇姐可知道我明天的夫郎叫什么?这会儿子住在哪里?我想过去瞧瞧”
“叫什么,母皇这次根本就不透露任何风声,只等着明天大婚时才宣布,就这一晚,皇妹就忍忍吧,住哪里我是知道的,但皇妹可能见不着他的面”她就好奇从宫殿外瞅了好几眼,根本就没看到人影。
“烦请皇姐带我过去瞧瞧,我实在好奇”她拉着慕曦云的胳膊,比刚才慕曦云拉她还要亲。
“好,你且跟在我身后,就当是我的宫女,可别露馅了”
“不会的,皇姐放心”慕曦灵一笑,就算露馅了,大不了又被送到寝宫而已。
一路跟着慕曦云后面,一有其他宫女下人朝慕曦云行礼,她就低下头来,一路上没惊没险,就跟着慕曦云到了未来夫郎的宫殿外。
“就是这里,他跟皇妹前后脚进的宫,没人知道他叫什么长什么样”
从进皇宫一直坐着轿子直接到了寝宫,就连服侍的丫头说,母皇吩咐她们不让乱看乱说,也只是透漏出那男人只是穿个粉白的衣服而已,别的消息一概不知。
慕曦灵在慕曦云的身后,伸长脖子往里面瞧,这么远,确实根本就看不见什么,等了一会儿,还是看不见丝毫,实在没趣。
轻拉拉慕曦云的袖子想走,慕曦云回看向她,正要说什么,却被人叫了一声,“大皇姐”。
只见慕曦姚正踩着小碎步朝这边走来,慕曦灵赶紧松开自己的手,往后撤了两步,低着头,学着宫女的模样给慕曦姚行礼。
“妹妹怎么来了?”慕曦云颤了一声,上前一步,将慕曦灵挡在身后。
“正想问,皇姐怎么到这来了,我找皇姐来了,刚到皇姐寝宫去,不见皇姐,您寝宫的人说你出去散步,怎么散到这来了,这不是三皇妹明日要侧封的夫郎住的吗”
慕曦姚走一步,头上的步摇跟着微微抖三抖,直说的慕曦云不知该如何招架。
“我来看看,这不是这次母皇太过保密,我很是好奇嘛,难道皇妹就不好奇?”
“我是好奇,可我不在乎,三皇妹府里要进什么男人,干我何事?”慕曦姚上前两步,气势越发高涨。
“真不在乎?那为何那百里惜容早已经进了三公主府,皇妹还是对他念念不忘,隔三差五就打听他的消息”
慕曦灵心里一惊,慕曦姚居然看上了百里惜容,想起他那张似仙非仙的脸,他被人喜欢有情可原,就是再一想他那样的清冷和毒舌,待在慕曦姚身边,还不一定谁折腾谁。
“在我跟前你别再提惜容,皇姐又不是不知,他本就应该是我的人,要不是成婚那天,母皇从中作梗换了轿子,现在他应该在我的府里,我的床上!”
还有这事?怎么没见流光还是晚晴给她提起这件事?
莫不是他们也同自己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这档子事?
可是有一个人一定知道,那就是百里惜容本人。
但他知道被换了轿子后,不知道是什么心思,而且,他对慕曦姚究竟有没有情呢?
这些她现在还完全无法知道,要是他对慕曦姚有情,她倒是可以做个人情,一来能处理掉一个男人,二来和二皇姐修复感情。
反正她也不想当什么女皇,他们姐妹俩抢就好了,她在旁边父母恩爱,姐妹情深,多好。
正想着,慕曦姚似乎注意到了她,几步快走到她的身前,吓得她直冒冷汗,往后退了两步。
好在她在慕曦云的身边就停下了,侧着身子在慕曦云耳边道,“你我同父同母,跟谁亲,你自己掂量着,你想拉拢她也是无用,一个被神乐宫集体预言祸国殃民的人,你可别被她反噬了”
说完,慕曦姚继续踩着碎步走了。
慕曦姚的话句句似重锤般落在她的心上,大皇姐对自己好,原来是想拉拢自己,让她当慕主更有机会吗?
而慕曦姚说的话,想必大皇姐也听了进去,她是不是会因为血缘和预言跟慕曦姚亲近,而敌对自己?
她看过去,只见大皇姐慕曦云脸上变得凝重万分,像是有什么心事重重地压在了心头。
她不禁心中一紧,难道大皇姐真的听信了慕曦姚的话,要与自己决裂?
正诧异着,只见慕曦云脸上突得一变,原本冷冽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之前人畜无害的笑容,仿佛刚才脸上的阴霾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温和起来,又回到了之前憨厚的大皇姐的样子。
不等她反应,慕曦云遂将她拉至没人的地方,大喘一口气才松口,“皇妹别信她的,我不知被她骗了多少次”。
慕曦灵心里一松,想起之前的喜宴,看来慕曦姚没曾想过对她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好,只是把她当工具而已。
她正想张口说什么,就听不远处传来侍卫的呵斥,“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