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你怎么样了?”
楚钦烛摇了摇头,嗓子总算好受一些,便开口道,“带进来吧。”
沅南闻言微怔,便见窗外出现一人,带着昨夜他抓到的人出现在面前。
“教主,人还是不肯说。”
楚钦烛点点头,抬眼看向他,声音平和,“这人,你自己审去吧。”
沅南闻言心上微动,却还是点头道,“好,我会让他开口的。”
楚钦烛见状便让奇未年出去了,只留下昏迷那人。
“你追的人呢?怎么追到青楼去了?”
沅南闻言脸色发红,低头诺诺道,“是我一时不察,中了他的诡计,还……连累了你。”
楚钦烛没心情与他谈论这个问题,抬手制止道,“言多无用,你还是想想,如何让他开口吧。”
沅南应了声,指尖微缩,声音低沉道,“我知道了。”
楚钦烛没什么事,便将药羹一饮而尽,随后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沅南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道,“好,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便唤我。”
楚钦烛起身到榻上坐下,随手取了本册子来看,显然是不准备睡的。
只是沅南不可能再待下去了,他收拾好食盒,起身出门。
楚钦烛见他关了门,手中册子猛地一丢,却牵动了腰上软肉,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咬着下唇重新坐好,缓了口气,声音冷淡,“查的怎么样了。”
奇未年出现在面前, 半蹲在下面禀报情况,“昨夜那人属下的人去跟着了,见他进了城主府,许久不出,让人去打探了才知道那是城主府的幕僚晋华,跟着骆城主已十余年,平日倒是不常出门,所以认识他的人不多。”
楚钦烛倚靠在榻上,指尖不经意的按揉自己腰间,垂眸沉思片刻,问,“那、沅南怎么被带到了青楼?”
奇未年的头低的更下了,声音微颤,“路过拐角时,晋华身旁突然来人,沅公子一路跟着,被来人洒了软筋散,晋华逃脱,沅公子便被后者带到了青楼。”
奇未年说完,声音微抖,“属下的人怕打草惊蛇便没跟着沅公子,只跟着晋华到了城主府。属下办事不力,教主恕罪!”
若是他知道沅南这么重要,他定然不会让那人带着他离开。
起码,不会不让人去回禀。
楚钦烛揉了揉眉心,换了个坐姿冷眼看着眼前的人,许久后才长出一气。
奇未年跟着他的时间最长,以为他能看出自己的心思,没成想这人除了保护他,便是守护教内。
半点人情世故都不晓得。
罢了,也不曾指望过他什么。
楚钦烛收了心,声音低缓,“下不为例。”
“属下遵命!”说完这句,他才微微松了口气,抬眼往上瞥了一眼,低头道,“属下让人去寻了最好的伤药,教主您、要不要试试?”
楚钦烛冷眼瞥过去,奇未年又缩着身子不说话了。
头越埋越低,已经埋到地面上,楚钦烛指尖微蜷,许久后才无奈道,“放着吧。”
奇未年连忙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放在桌上,放好立马蹲了回去,垂着脑袋不说话。
楚钦烛拿起来打开闻了一下,手不由得拍了下桌子,手臂带起的震动牵动了腰肢以下,他的脸瞬间白了。
他阖眸缓了缓,奇未年低着头不明所以,教主怎么、更生气了。
“有谁知道了?”
楚钦烛声音冷冽,透着一股寒意。
奇未年缩了缩身子,回道,“车、车左使,属下让人去找车左使拿药,以他的、想必已猜到了……”
奇未年说完便低着头等待处罚,楚钦烛揉了揉眉心,心里闪过几分无奈。
罢了,迟早的事。
“下去吧。”
楚钦烛声音平淡道,奇未年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却不敢质疑他的命令,“属下告退。”
出了门便冷风一吹,他的脑子才微微清醒过来,今夜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他得找车郁好好问问。
楚钦烛看着那瓶伤药,身下的疼痛愈发清晰,他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沅南、
他在口中呢喃了两句,随后叹了口气,本以为能轻松一些,没成想被他反客为主。
现在冷着他也有一部分生气的因素在,更多的是,他气自己。
他气自己沉迷,更气自己动情。
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