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来了一散修,给柳飞殷出了主意,道是桂花时节,最是富贵。
杜公子合该是这样的富贵之人,柳飞殷闻言便连连点头,今日已定下日子,便在后日午时,为杜仲庆生。
他们对视一眼,想起那日的事,皆红着脸移开视线,许久后才道,“既宴请全城人为他庆生,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沅南无不应首,只是目光没敢与他相接,柔声道,“竹大哥有意,我自当奉陪到底。”
楚钦烛牵着时惗,闻言眉眼略弯,扫了眼他粉红的耳垂,无声一笑。
——
杜仲生辰当日,还是有许多人闻言赶来为他庆生。
倒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巴结他背后的柳飞殷,扶绥门的门主。
杜仲一身鎏金红袍,整个人看起来妩媚多姿,腰间轻束细丝带,显得他的腰身盈盈一握。
柳飞殷一身曜黑色长袍,与他身上着的款式一致,看起来倒确实是登对的佳人。
如若不是杜仲脾气太坏,这两人的佳话许有机会在江湖传闻。
一些大门派没亲自前来,只是派了座下的弟子前来祝贺,毕竟面上功夫要做足。
沅南掩了几分容貌,隐没在人群中为他一一介绍。
“竹大哥你瞧,如来门派了我的师弟云隐前来,大罗天竟也让余殊前来,倒真是给他们面子。”
楚钦烛微微点头,抬眼望过去,见他们都身着门派服饰,也便没了兴致。
“笃安派关掌门到!”
此言一出,人群中倒是响起几声哗然。“关掌门竟来了?”“关掌门向来不愿得罪人,此番许是应邀而来吧。”
笃安派关敦,性格温和,待人有礼,不偏不倚,是江湖中少有的好性之人。
几乎各大门派都与他交好,谁也不愿得罪他。
他一到,柳飞殷便迎了上去,拱手笑道,“关兄,你来了?一路辛苦。”
关敦微微抬手回礼,朝杜仲点头,温声道,“今日是你夫郎生辰,我自然会前来祝贺。”
柳飞殷微微点头,眼里满是欣喜,他喜欢杜仲的事人尽皆知,但不会有人这样提出来。
他也不好提出杜仲的身份,如今关敦一提,他便有了契机,脸上笑得明媚,道,“多谢关兄,卿卿,快来见过关兄。”
杜仲眉眼弯弯的走过来倚在柳飞殷身旁,扫了眼对面的人,难得有礼道,“见过关掌门。”
关敦摆了摆手,柳飞殷便将他迎了进去,沅南在一旁道,“关掌门在江湖中人尽皆知,是出了名的好性,若是能与他相识,倒也是件好事。”
他点了点头,抱胸站在角落,其余门派大抵都派了人来,很快,楚钦烛便见到了一个熟人。
倒也不算熟,只是他押送过奇未年罢了。
来人正是竺罗门俐桉,他一袭白衣出现在宴席上,倒没有被满目颜色遮掩,反而更为出众。
柳飞殷自然上前迎他,俐桉微微扫视一圈,随后点头跟着柳飞殷入席。
沅南眉眼微挑,看过来悠悠开口,“俐师兄可是竺罗门的翘楚,只是入错了门派。”
楚钦烛闻言一笑,低声问他,“这话如何说起?”
沅南顿了片刻,随后摇头道,“错了,是我失言。”
楚钦烛也明白江湖各大门派之间的牵扯,闻言不再多问,应着主家的话开席。
这场生辰宴开到了晚间,楚钦烛喝多了酒,便起身四处逛逛,顺势解酒。
沅南见他离开,起身便跟了过去,他许久没喝过这样多的酒,此时走在红木庭里,倒有些醉意。
这些年他谨小慎微,不敢行差踏错一步,今日便算是放肆一回吧。
明日,他还是那个楚钦烛。
沅南见他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心里担忧,却不敢轻易上前,怕扰了他的兴致。
行至一处池水假山,隐隐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暗哑声响,楚钦烛本就喝了酒,此时还没反应过来。
跟在他身后的沅南倒听出来了。
“柳郎,你便不能再忍忍吗?今日这种时候,怎可如此啊……”
此人声音娇媚,又隐隐含着几分克制,一听便知道是杜仲的声音。
没想到他们提前离席,竟会在这里做这样不堪入目的事。
柳飞殷的声音暗哑,假山处传出了杜仲的痛呼,“卿卿,你今日看那俐桉的眼神可不对劲,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杜仲的声音愈发虚弱,隐隐听不清了,只听见几分柳飞殷的怒吼。
“竺罗门坏事做尽,你若是想好好活着,便不要沾染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