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海风云:女神的逆战
- 许瑾怀抱着厚厚的一叠文件,踩着高跟鞋在办公室的长廊里匆匆行走。她的每一步都精确无误,仿佛踩在了成功的节拍上。作为一家大型科技公司的项目经理,她的每一项任务都必须完美无缺。工作至上的她几乎没有时间去想感情的事——毕竟,感情不过是生活中的奢侈品,没了就没了。然而,这一天,一切都改变了。
- 与你同在的阳光
齐玉峰从车站回到家中,弟弟们还没放学,早晨放在妈妈枕边的小米粥、鸡蛋和小咸菜,还是一口都没动。母亲不吃不睡已经有三天了,只说是眩晕,不敢睁眼睛,说一睁眼睛就天旋地转的,整天闭着眼睛,连话也不愿意说,问急了,摇头或点头。齐玉峰知道妈妈是一股火,中医讲急火攻心,妈妈就是心病。齐玉峰请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李大夫,李大夫早就知道了齐家丢孩子的事了,出事那天她还帮助在树林里找了半天,齐婶儿是病一定是一股心火。李大夫进屋后便开始劝慰齐婶儿:“齐婶儿呀,你别那么着急,你孙子没不了,早晚能找到。大队刘记组织村里人把树林里的一草一木都找遍了,要是遇到狼,咋地也有个留点痕迹,肯定是让谁捡到抱走了。”玉峰母亲听到李大夫话,睁开眼睛瞅着李大夫,点了点头,眼泪一个劲往下流,两只手紧紧抓住李大夫的手,哽咽地说:“李大夫对不起人啊!那孩子可是小霞的命啊,我家给弄丢了。”妈妈终于开口说话了,齐玉峰在一旁哭着说:“妈,都是我的错,你放心,我一定找到家城,你病好了我就去找”玉峰母亲一骨碌从炕上坐了起来:“我没病,你赶紧找家城,找到了,我病就好了”,“妈,我走了,家怎么办?弟弟们都在上学”:“家?你看咱家现在还像家吗?孩子丢了,媳妇儿走了,家已经散了”玉峰母亲从炕上挪到炕沿,穿鞋下地,走到玉峰面前,“小峰啊,你听妈妈话,什么都不用想,马上就走,你只有找到孩子,咱们家才是家呀!”玉峰站了起来,扶着妈妈坐在炕上,:“妈,我去,我马上就走”李大夫对玉峰说:“你妈妈就是这块心病,找到孩子,就啥事没有了”,:“我现在就好多了,玉峰把小米粥和鸡蛋、咸菜给我拿来,我饿了,吃饭。”不知道玉峰母亲是真饿了,还是装样子给玉峰看,三口两口就把一碗小米粥喝下去了。在李大夫看来,玉峰母亲病真的好了,因为刚才玉峰答应母亲马上去找孩子,母亲才忽然变得有精神的,这场病应该也是为玉峰才得的。
玉峰就要离开家找孩子去了,玉峰母亲忧心忡忡,玉峰从小到大从未没离开过家,今天,不仅一个人要出远门,还要做这么难心的事,儿子多难受呀?,她一边帮玉峰打点行装,一边叮嘱玉峰,:“找孩子,不是一时半会的事,遇到事,不要着急,多动点脑筋,咱家尽力了,也算给云霞一个交代,给村里人一个交待,妈这辈子就怕做事对不起人,孩子找到找不到,都给家里写信,及时告诉妈,”。玉峰倒是信心满满,他相信就是当时山上那帮画画的人捡到了家城,只要能找到他们,就一定能找到家城。:“妈,我肯定能找到家城,我都这么大了,在外头知道啥事咋办”。
小东山,静静地伫立在村口,它仿佛是后山大队的守护神,守护着劳累中熟睡的村庄。玉峰的母亲,老早就起来忙乎,儿子走后,就在也吃不到母亲做的可口的饭菜了,临行这顿饭,一定让儿子吃的香香的、饱饱的。玉峰吃过了饭,背着蓝色的大兜子,向小东山走去,翻过山头,躺过山脚下的宽河,就看不见后山村了。母亲一定要送玉峰,送到小东山顶上,望找儿子去火车站,玉峰知道执拗不过妈妈,也就只好随了妈妈的心愿,母子俩走到了小东山顶,母亲停了脚步,攥住了玉峰的手,充满期待的说:“小峰,妈知道你路上会很难,但是,千难万难也要找到孩子,家里有妈,你不用惦记家,妈就等着你好消息呀!”玉峰热泪盈眶:“妈,你的话,我都一句一句地记在心上了,我不会辜负你的希望的,妈,你快回去吧,送多远也得有分别的时候,我走了”玉峰说罢,脸上笑了笑,转身大步离开,他不愿意让妈妈看到他的泪水,他更怕妈妈的流泪。
玉峰快步走到小东山脚下宽河边,他挽起裤脚,趟过河流,走在平坦的阔野之中,玉峰的心里起伏难平,找孩子,前途茫茫,念家乡,母亲病愈,家里需要他干,弟弟们都在读,他走了,家里的脏活累活都得母亲去干,带着对母亲的牵挂,齐玉峰的脚步离家渐行渐远,当他依恋地回望家乡时,依稀看见母亲还站在山顶上张望,仿佛一尊石刻的雕像。玉峰一阵心酸,心想:可怜的妈妈,快回去吧,都这么远了,你还能看见你的儿子吗?玉峰高高的举起双手,用力挥舞着手臂,不知妈妈能否看见。
司云霞在门口看见母亲,心突突乱跳,她想扑到妈妈的怀里,向妈妈哭诉她心中无比深切的悲伤和哀痛,她想依偎母亲的身旁,静静地靠着母亲的肩膀,希望妈妈给她力量、给她勇气,可是她不能说,不能漏出痕迹,怎么才能做到?在司云霞看见母亲的瞬间,在不经意间手提的兜子掉落在地上,母亲见到女儿,劈头问:“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孩子怎么没带来?”,母亲这一问,正问到了司云霞的痛处,司云霞感觉自己腿都发软了,她想撒谎搪塞过去,可她从小到大不会撒谎,还没说话,脸先红了,声音有些发抖:“妈,那啥,孩子他,放家里了。”母亲埋怨道:“你咋不带来呀?我都想大外孙子了,这几天,我还跟你爸说去你那,看看外孙子呢!”云霞听母亲这样说,心里的防线就要崩溃了,幸亏母亲及时收住了话题:“好了小霞,快进屋把”说罢,母亲顺手拿起地上的兜子,又发问了:“哎呀,小霞,这兜子都装啥了,咋这么沉?”司云霞稳了稳情绪说:“没啥,都是些生活用品”:“生活用品?你要出远门呀?”:“没有,妈,我就是随便装在兜子里的”,云霞母亲有些糊涂了,点点头:“啊,啊”女儿不说,自己也不要再问了。
司云霞家是三间平房,司云霞上小学后,就一直自己住一个屋,弟弟和父母住一个屋。当天晚上,司云霞回到自己的屋里,上炕铺好被褥,躺在被窝里,炕上热热乎乎的,心生感叹;哎,还是家里好啊!孩子丢失后,司云霞来好像丢了魂似的,吃不下睡不着,心神不宁,魂不附体,焦虑和恐惧一阵阵的袭来,今天回到家中,突然有了睡意,母亲坐在她的身边,一如她小时候一样,把手伸进她的被窝,试试热不热,然后又帮助她往上拉一拉被角儿,拍了拍她的肩膀,:“小霞,你一定很累了,好好睡吧!”说完,离开了司云霞的房屋。这一夜,司云霞真的睡着了。
司云霞的母亲,隔着门缝看见女儿已经睡熟,轻轻推开女儿的房间,悄悄拿走了女儿带回来的大黄兜子,在外屋地拉开了兜子锁链,一件一件把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这一件件东西都在印证着自己的猜测,兜子底层有一个信封,信封里装有三百块钱,看来女儿要出远门是确定无疑了。现在只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这么多的钱女儿从哪来的呢?既然出远门,女儿为什么要瞒着自己的母亲呢?她了解女儿,无论有什么心事,从不瞒着自己,现在她一定遇到重大的困难了,女儿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能够确定的是,女儿这一次是远行,司云霞的母亲的疑团重重,反复揣测着女儿的远行之谜,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心上的小宝贝,她的大外孙子已经丢失了。
母亲起了个大早儿,给女儿做了最爱吃的肉闷子,司云霞香香地吃了一顿早餐,饭后,司云霞拎起大黄兜子就要去火车站,母亲坚持送她,司云霞再三阻拦,母亲无奈,只好凭云霞一个人去车站,母亲站在大门口,怔怔地望着女儿渐行渐远,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母亲只好地回到屋里,她坐在炕沿边,如坐针毡,马上又站了起来,感觉心里莫名的慌乱,她决定去火车站看个究竟,她不能让女儿发现了她,因为她已经答应女儿不去送站了,她隐藏在车站大厅的一个角落里,窥视着女儿的一举一动,看见女儿车站售票口买票,坐在候车室候车,在检票口检票,从检票口走进火车站台,这时,她又躲在一边,偷偷去看站台上准备上车的女儿,一直看着女儿蹬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火车鸣笛开走了,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一个母亲被滚动的车轮无情碾碎的一颗心。离开火车站,司云霞母亲没有回家,她得去找一个人,她知道有一个人一定会知道女儿去哪了,干什么去了,而且那三百块钱,也一定是她借给女儿的,因为女儿在农村不会有那么多钱。她径直地来到了卢秀丽家,敲开卢秀丽的家门,开门的是卢秀丽的母亲,她似乎刚明白过来,今天是星期二上午,应该卢秀丽是上班时间,但她还是觉得有必要进去打听一下,“哎呀,是云霞妈妈呀,快进屋”,卢秀丽母亲热情地招呼着,:“我找秀丽打听点事,我也是糊涂了,本该知道现在是秀丽上班时间,来的不是时候”,“云霞妈,你这是说啥话,秀丽不在家就不行来了?快坐,正好咱老姐俩唠唠嗑,” 。云霞母亲刚落座就问:“大姐,我问你,云霞是不是来过你家?” :“来过,还在这住了一宿”,秀丽母亲一头雾水,:“大姐,那你知道她们都说啥了吗?” 秀丽母亲才觉得好像有什么事:“云霞妈,小霞一直在秀丽屋里来的,说什么,我还真没听到”,:“那好,大姐,我晚上再来问秀丽”,:“云霞妈,这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是不是云霞有事瞒着你呀?” ,“大姐,我不瞒你,小霞她拿着一个大兜子,去北京了,这么大的事,她应该和秀丽说” ,秀丽母亲应和着点点头。
晚上,卢秀丽下班刚到家,母亲拉过女儿就问“小丽,我问你,小霞到北京干啥去了?”卢秀丽被母亲问得有些吃惊,“哎?妈,你怎么知道小霞去北京了?”卢秀丽心里直犯狐疑 ,因为司云霞去北京的事,是她俩躲在闺房里悄悄说的,母亲不会听到。“小霞妈上午来咱家了,她是来问你的” 卢秀丽还是弄不明白,:“小霞妈知道了?” 卢秀丽情急之下说走了嘴,:“小丽,那就说,你知道小霞去北京了?那你也一定知道她去北京干啥去了,小霞这孩子,啥事要瞒着自己的妈妈呀?” 卢秀丽知道瞒不住了,不得不把事情真相告诉母亲:“妈,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让小霞妈知道”, 秀丽母亲此时哭得泪人一般,一边哭,一边念叨:“哎呀,这可苦了小霞了,哎呀,小霞这孩子命苦哇!”秀丽看妈妈伤心的样子,便劝道:“妈,你看,你知道后都这么难过,小霞妈知道后,那不更伤心吗?所以绝对不能让小霞妈知道”,“可是,小丽,小霞妈已经知道她去北京了”这是个意外的情况,卢秀丽一时想不出好的应对办法。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像是人的心跳,门里门外的人都紧张起来,门外人,不知问出什么结果来,门里人,不知怎样回答,小丽母亲把门拉开,小霞母亲走进门来,卢秀丽迎上前搭话,:“阿姨,听我妈说你上午来了,快坐下”小霞母亲一把抓住卢秀丽的手:“小丽,你如实告诉阿姨,小霞昨晚上是不是在你家住的?”:“是呀,阿姨,她说想我了,就在我这住了一宿”:“那她去北京的事你一定知道了”,:“是,阿姨,我知道”:“好孩子,快告诉阿姨,阿姨都快急死了,小霞去北京干啥去了”,:“啊,她找工作去了,北京有个同学,在那给她找了份工作,让她去看看,合适就干,不合适就回来”,小霞母亲听了卢秀丽的解释,方才如牛释重,长出了一口气,:“啊,是这样,这就对了,我说她怎么拿那么多东西呢”,小霞母亲从衣兜里拿出三百块钱,:“哦,对了,小霞是不是从你借了三百块钱?”卢秀丽摆摆手,:“不不,不是小霞借的,是我给她的,是用来作路费的”,小霞母亲把钱放在卢秀丽手里,:“瞅你这孩子说的,做路费也得我拿,”“不行不行,阿姨,你听我说,这是我们姐妹情谊,是我对小霞姐的一点意思”小霞母亲把钱往卢秀丽手中一拍,“孩子,这钱你必须拿着,你是她姐妹,我是她母亲”卢秀丽此时真的为难了,她把钱交给司云霞的那一刻,她心里想就是给的,不应该再出现还钱的事,“阿姨。你听我解释,我已经和小霞说了是给的,不是借,这里根本没有还钱的事”“行行,阿姨不和你争了,不是还钱,就是你帮了小霞,阿姨感谢你的行不?对了,以后小霞有什么信,我还会来问你的”,说完转身走了。
云霞母亲的寻问,卢秀丽感觉是通过了一场考试,得分多少不说,总算是考完了。她有些疲惫,倚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正走在漫漫沙漠之中,步履匆匆,茫然四顾,那个人就是司云霞!卢秀丽心里默默祈祷:云霞呀云霞,你快点找到孩子吧,要不,你母亲的寻问,我都搪塞不了,怎么忍心再去欺骗一个牵挂女儿的母亲呢?这时秀丽妈妈从厨房走了出来,当女儿和小霞母亲对话时,她有意躲在厨房里,她没有勇气面对在小霞妈妈,她知道她没有能力让自己不哭,那样她会出卖自己,出卖女儿,但她还是觉得小丽这样做有些不妥,或者说在她看来,小霞母亲应该知道女儿真实的处境,“小丽呀,我觉得小霞妈妈对你的解释,不会完全相信,不凭别的,就凭做母亲的直觉,我听说,母亲和孩子之间还有心灵感应呢,我估计,过两天小霞妈妈还会找你,你倒不如把真实情况告诉她”,卢秀丽长叹了一口气:“哎,瞒一天算一天罢,没有别的办法呀”说完起身走到了自己的房间,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心里一片迷茫,小霞呀,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司云霞母亲在回家的路上,反复回味卢秀丽的话,越想越不对劲,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脑海,女儿去北京找工作是好事呀,好事怎么会瞒着家里人呢?再说,不带孩子去北京工作,孩子谁来照顾?还有,找工作用得着带那么多钱吗?为什么女儿回到家后,不像平常时说话,整个人失魂落魄、心事重重的?答案是:小丽没说实话,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小丽一定是在向自己隐瞒着什么,想到这里,她转身向卢秀丽家走去,她必须向小丽问个明白。
陈云鹤自从那次亲眼目睹了司云霞和齐玉峰的婚礼后,发誓以后不再见司云霞,也不去想孩子的事。可是,他的心还在司云霞身上,想放下却放不下,满脑子想的都是司云霞,在依然相信,司云霞还爱着他,这世界上,只有他和司云霞才配得上是真正的夫妻,因为他和司云霞已经有一个共同的儿子了,在对未来的期许中,他还在等待司云霞命运的改变,那时,他依然可以牵手司云霞,一如初恋,带着他们的儿子,共同享受幸福的家庭生活。他后悔当初为了回城,执意阻止司云霞生下孩子,更后悔当初没有告诉司云霞,自己依然很爱她,依然会等她,那时只是赌气,气司云霞太固执,当时,只要司云霞有句同情他的话,一切就烟消云散了,一切都和好如初,即便是现在,他也要尽自己的责任,他也要尽全力照顾好云霞和儿子。陈云鹤返城后也一直在这样做,他在邯郸机械设备厂工作,每月发工资,他就都在第一时间寄钱给司云霞 ,这个月,厂里发了年终奖,因为车间超额完成任务,他这个车间主任 还多得了一些奖励工资,这回要多给司云霞点钱,自己要亲自送去,说说心里话,他实在是太想念云霞和孩子了。
陈云鹤来到了后山大队青年点,青年点的大门上了锁,司云霞和孩子应该齐婶儿家,当陈云鹤走进齐婶儿家时,眼前的情景让他惊呆了, 齐婶儿家凌乱不堪 ,以前年轻爱打扮的齐婶儿,判若两人,满脸污垢,满头白发 ,眼神怔怔的盯着他,没等他开口。齐婶儿就向他发出了一连串的提问,:“你是大陈?家城丢了你还不知道?你没帮助云霞去找孩子?” 齐婶儿这没头没脑的发问,对陈云鹤来说,仿佛是一个个的炸雷,:“什么?什么?齐婶儿,你说什么?”,其实陈云鹤都听明白了,家城丢了,司云霞找家城去了,可这一切都不应该发生啊! 齐婶儿把孩子丢失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最后反复念叨:“作孽呀!作孽呀!”。 陈云鹤听得心突突直跳:“齐婶儿,那玉峰呢?”,“他也去北京找孩子去了,以前云霞有事时,总是我看孩子,就让他看两天,就把孩子看丢了,真是作孽呀!”。
陈云鹤回到家,把司云霞找孩子的事告诉了母亲,让陈云鹤犹豫不决的是,他是不是应该去北京和司云霞一起找孩子,他不比齐玉峰,他是机械设备厂的车间主任, 一大摊工作需要他去做,副厂长的位子已经翘首可待,他一旦去北京,自己的事业前途就全完了。此时,云鹤母亲已是泪水涟涟,:“大鹤,啥都别想,去北京找孩子,那是咱们陈家的后代呀,咱们已经对不起云霞一次了,不能再对不起云霞了!”,母亲的一番话,让陈云鹤不再犹豫了,他要马上去北京找孩子。
第二天早上,陈云鹤走进了夏厂长办公室,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和厂长说了,并说出了想去北京找孩子的想法,夏厂长很同情陈云鹤,准了他假,但提出了具体要求:“云鹤呀,你知道车间工作离不开你,厂里工作离不开你,快去快回,要不是这个事,我绝对不会准你假的,不过,在时间上,你不准超过一周,就一周,找着找不着,你必须给我回来!”。
从夏厂长办公室出来,陈云鹤直奔钳工车间走去,他找到车间王副主任 ,交代好了一周的工作,便回到家里,妈妈已经把她去北京的行李都准备好了,陈云鹤妈妈是居民委员会主任,在居民的眼里,妈妈是大家的主心骨,谁家有婚丧嫁娶、家长里短、大事小情的都来找妈妈帮忙,妈妈也乐此不疲。陈云鹤欣赏妈妈天性乐观,笑容整天挂在脸上,从来没有见过妈妈现在这么伤心难过,陈云鹤走到妈妈身边,轻抚着妈妈的肩膀,“妈,你咋知道厂长能给我假呢?,怎么都提前把行李给我收拾好了?”,云鹤母亲神情庄重地说 :“大鹤呀,这事,厂长给不给假,你都得去,现在咱们家,没什么比找孩子更重要的事了”,陈云鹤有点犯难 :“妈,你说北京那么大,我去哪里去找呢?”话说到这,陈云鹤突然想到一个人,对,去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