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延宗又想起渔村店小二的话,这是家黑店。难道他们另有图谋?
阿拉延宗蹑手蹑脚来到窗根儿下,支起耳朵仔细聆听。
一个女声说道:“这次你又可以发一笔财了。十三人了,明天你渡过十人,还给我留下三个。每人一天一个银币,我比你赚的还多。嘻嘻嘻!”
虽然老板娘尽量压低了声线,但她那尖厉的嗓音将她的话语还是传出了窗外。
一个低沉的男音回道:“最毒不过妇人心,你这些赚钱的伎俩着实歹毒。不过我倒是清闲了许多,赚的钱也翻了几倍。要不是我白毛虎有点本事,压了其他船家,你主意再高也难施行的。”
老板娘再次嘻嘻道:“我们这叫合作。合作,懂不懂?共同发财,难道你不愿意吗?”
低沉的男音再次说道:“我当然愿意,那是因为你愿意。来吧,来点儿实际的,别扯那些没用的了。”
随后,灯光熄灭,但是屋内的嬉笑声夹杂着床铺的吱嘎声并未停止。
阿拉延宗通过这对狗男女的对话,已经听明白了大致的意思。
后面那些响动他无意再听,便返回房间继续睡觉去了。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阿拉延宗便醒来起床了,他有早起的习惯。
叠好被褥,放在一把竹椅上,卷起席子,回放到门后。
打骨催枯依然鼾声如雷,即便如此,其他房客还是睡得香甜。
阿拉延宗轻手轻脚开门出来,复又带上房门。
晨曦微明,虽然有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着山水,山中的气息倒是清凉,沁人心脾,吸一口精神倍增。
阿拉延宗望一望河面,朦朦胧胧,尚不如晚间有月光的时候看得清晰。
便沿着上山来时的小路下得山来,到了河边。河水**漾,有了细小的波纹。
南面是河岔,阿拉延宗便沿河岸向北走去。
步行不远,一拐弯见有一处沙滩,甚是宽阔洁净,这里的雾气小了许多。
阿拉延宗便在这里打了一套拳术,又舞了一番剑法,感觉身上微微出汗方才停歇。
到河边洗了脸,顿觉清爽,遂又沿河归来。
拐过弯,迎面遇到一人。
此人中等身材,大早上却带着一个宽大的斗笠,斗笠下压着一头曲卷的白发,眉毛胡子皆白。
第一眼,阿拉延宗还以为是一位老者,再看他白色面皮泛着红光,不过四十岁左右,一双蓝眼却异常阴鸷。
身上披着蓑衣,腰间却悬着一柄长剑。
这身打扮,似渔非渔,似武非武,让人觉得怪异。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都微微一怔,随即又背向而行。
一大早此人从南面而来,走向北方。南方只有客栈,北方有什么?
阿拉延宗立时想起昨夜在客栈中的那个男人,想必此人便是船家白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