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种结果,绝对是最好的。
战胜了悍匪,这群龙威镖局的镖师们都是一脸兴奋,尽管死了十几名兄弟,可死者长已矣,并不能因为死了几个人他们就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在这个操蛋的世道里,生活不论何时都得继续。
在吕良的安排下草草的把死去的镖师们做了掩埋,众人就直接当着追风寨死去的悍匪们的尸体兴致昂昂的喝起酒来,一点都不觉得晦气。
镖师这个职业说起来好听,但真要算的话,还不仍旧是一群刀口上舔血的人,和这群做了强盗在西凉山讨生活的人没什么两样。
不同的只是一个是黑,一个是白,白的杀人占据了道理,黑的杀人不需要道理,区别就是这么简单。
这便是江湖,有黑白之分,无生死之别。
吕良没有和龙威镖局的那群镖师们一起喝酒庆祝,赶走了那群匪盗,他仔细想来越想越不对劲。
所以他便把刘婷叫了过去询问了一下情况,同样觉得事情不对的刘婷便将自己遇到的诡异情况说了出来。
吕良闻言,眉头纠集到了一起,“难道暗中有高人帮我们?”
他抬头环视四周,夜色苍茫,别说是没有人,就算真有人他们也发现不了。
这件事情没有找到答案,就像是一根刺,卡在吕良的心中。
他走到刀疤脸的尸体旁,仔细查探了一遍,视线定格在了刀疤脸的咽喉上,目光眯起。
“婷婷,你来看!”吕良对着刘婷招了招手。
刘婷和肖胜两人闻言都走了过去,当刘婷看到刀疤脸脖子上被割断的喉咙时,眼神一凝,“吕叔,之前我刺到他胸口的时候并没有这个伤口呀!”
吕良毕竟是老江湖,对于尸体虽然没有专门研究,却比镖局中的其他人了解的都要多,“脖子上的伤口才是致命伤,你刺进他胸口的那一剑顶多只是让他轻伤,看来是暗中有人出手帮忙了。”
放下刀疤脸的尸体,吕良又走到没有了头颅的追风寨寨主身边,查看了一番之后作出了结论,“我这边也有受到帮助,你们看他后背,那道伤口是剑伤,肯定不是我造成的,难怪我那一刀劈砍下去的时候,他的动作慢了半拍。”
“吕叔,你说在暗处帮助我们的那个人是敌还是友呢?会不会是爹爹托人在暗处保护我们?”刘婷眨了眨眼睛,做出沉思之态。
吕良摇了摇头,“不可能,若是总镖头派人在暗处保护我们的话,绝对不会不告诉我的,而且从那人出手完全无迹可寻来看,绝对是一名高手,至于有多高我就不敢说了,在江陵燕三州除了你父亲与其他几大势力的首脑,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出手能有这种效果。”
摇了摇头,吕良找了一个自我安慰的理由,“可能是路过的江湖高手看不过去才帮忙的吧!”
说完这句话,吕良对着茫茫夜空拱了拱手,“不知道是哪位仁兄高义,龙威镖局镖头吕良在此谢过。”
夜色之中,除了山峰呼啸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应。
只是做出沉思之态的吕婷这个时候双眸突然一亮,她凑到吕良身边眨了眨眼睛,小声嘀咕道:“吕叔,你说是不是丁牧出的手?”
“丁牧?那个孩子?”吕良悄然朝着丁牧望了一眼,丁牧仍旧坐在他们之前所坐的那堆篝火旁,脸上有着浓浓的憨傻笑容,“不可能吧!”
刘婷也不知道是异想天开还是怎么了,出言辩解道:“吕叔,我觉得很有可能啊!怎么可能恰巧有高手经过出手救下我们呢?这个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除了那些江湖中名不副实的少侠、仙子们,老江湖谁还吃饱了的撑得慌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再说了,之前那群悍匪和我们镖局动手,没有出手的就他一个人,我曾经注意过他,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慌张,这难道不奇怪吗?一个少年第一次走镖,对这样的大场面能够做到面不改色,云淡风轻?”
吕良沉默了下来,刘婷说的有道理,只是他看向丁牧的时候,丁牧那张有些憨傻的笑脸就让吕良不敢相信刘婷的猜测,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孩子,没有害怕可能是神经大条。
疑云重重,一直将两人对话听在耳中的肖胜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涌起一阵怒火。
他从吕良身边冲向丁牧,一把将丁牧给提了起来,极为不服气的道:“吕叔,师妹,你们谈论的问题根本就不可能嘛。你们看看他这幅窝囊废的样子,我们和追风寨的人打斗的时候他不出手帮忙也就罢了,你们怎么能生出那样的猜测,你们看看他腰畔的那把木剑,那是能够杀人的武器吗?别说是杀人了,我就是站在这里,这把木剑都伤不了我。”
刘婷和吕良紧紧追了过来,刘婷对丁牧投去了一抹歉意的目光,“师兄,你松手放他下来!”
肖胜对刘婷一直以来都是言听计从,闻言,松开手老实的放下了丁牧。
殊不知在他放下丁牧的时候,木剑之上凝聚起来的那股原本能够轻易割掉他脑袋的锋芒之气同时悄无声息的逸散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