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行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仰面朝上的躺着,一只胳膊压在额头。
言欢一语成谶,她真的包养了自己。
当时的言欢真的很有自信,事业有成,混的游刃有余,从内而外的发着光,估计那个时候就是被她的光给刺拉到了。
得知她就是言欢时,叶南行很是震惊,随即而来的就是不屑。
长得那么好看,谁知道是凭着什么上位呢。
说实话,这种想法有些阴暗,叶父夸过言欢,上流圈里对她的评价也很高,她绝不可能是靠着美貌上位的人。
叶南行会这样想言欢,其实也是出于那一巴掌的愤怒和被她看轻的不甘。
叶南行找借口去找了言欢两三次,每次她身边都跟着不同的小鲜肉,小鲜肉谄媚劲儿十足。
他越发看不起言欢的眼光,真是饿极了,也不挑挑,什么歪瓜裂枣都要。
在他第三次在言欢那吃了闭门羹后,叶南行指着言欢的公司大门,恨恨的重重的骂了句脏话。
他在言欢那,只在嘴上占过便宜,其他地方一点没讨到好,可把他憋屈坏了。
渐渐的,圈里传出两个人不合的言论,再然后,这件事成了众所周知的事实。
叶南行闷在被子里,低低笑出了声,笑自己以前无知自大,为所欲为,他笑了好一会儿,而后又陷入无边的落寞。
他爸的睿智手段和计谋他是一点没学会,哪怕是学个一星半点,对着言欢也能扳回几局。
哪怕是学了一星半点,也不至于在他们没了以后,活的惨不忍睹。
叶南行打开窗帘,靠着窗户坐在地上,他手痒痒的,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劣质烟,点,烟头处的一点火光,在夜里显得格外明亮。
他刚学会抽烟没几天,没办法,情绪压力太大了,催债的几乎每天在找他,他一边东躲西藏,一边找地方挣钱。
这日子过得,真他妈狗都不如,这么多的钱,他自己一个人,什么时候才能还完。
实在不行哪一天熬不住了,随便从哪个楼上一跳,找他爸妈去算了。
心里压抑的狠了,就想找个出口,看着手机里可怜的余额,从超市买来一包烟。
一包他以前看都不看的劣质烟。
刚抽第一口,呛得很,后来抽多了,就能从中得到发泄。
屋里没有开灯,外面也黑漆漆的,只有楼下的几盏路灯,散着暖黄的光。
叶南行枯坐一整晚,盯着外面的夜色,看着月亮从这边到那边,天将将亮的时候,终于有了困意。
脚边一地的烟头,叶南行后知后觉想起,这是言欢的家,他摸了把头发,皱起了眉头,言欢要是发现自己在她屋里抽烟,又得是一顿嫌弃。
得,明个乖乖认错吧。
叶南行一觉睡得很踏实,醒的来时候,还有些恍惚。
这是家里出事后,他睡得第一个好觉。
已经到中午了,睡前没拉窗帘,太阳光照进屋里,照的人心里头暖洋洋的。
言欢刚洗漱完,穿着睡衣,大喇喇的在客厅里晃来晃去。
看见突然从客房里出来的叶南行,言欢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我家?”
叶南行被这句话问的脑袋发懵,难道不是言欢带他回家的吗?
他指了指言欢,又指了指自己,然后说:“不是吧,失忆了?我钱可都拿去还债了,没钱再给你了。”
叶南行身上还是那件睡袍,客卧衣柜的睡衣也是女士的,丝绸材质,他实在是受不了,裸睡了一晚,重新裹上了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