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以为自己是死了,掉在了什么地狱魔窟里面,但现在看来,我是从机关陷阱掉下之后,直接顺着倾斜的坡滚到了尸坑。』
我没有马上去找出路,因为面前躺着的狰狞的前辈们,告诉了我在此地的结局。现在还有一口气,我得找和我一起滚落下来的伙伴。我没死,他们定然也不会死。
这一想,我收起了内心的惶恐和一阵阵的毛骨悚然,又是叫了几声,仍是无人应答,我心冷了冷,但没放弃希望。
我对火猴道:“小猴子,现在好像就我两还能动,你刚才一直醒着,该是知道他们在哪里?你也帮忙找找?”
火猴不会说话,但它眨巴着大眼睛,似懂非懂看着我,我苦笑一声,爱怜摸了摸它的头,此情此景,在一大堆的尸体面前,有活物能陪自己,已是最大的幸运了。
这地方不大,宝财几人最多也就滚水里了,我看着墙面上插着几根烧了一半的火把,示意火猴将它点,小火猴十分乖巧懂事,它攀了上去,火烧起来后,我又将小火猴身上的火扑灭。
我在一具尸体边上现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些药丸、掘墓工具、还有一些陈旧,但还干净的布料。我用战镰将布挑破,缠在手上,随之在尸体堆翻了一翻。这些尸体穿着各不相同,虽然衣服腐烂了,但是从布料来看,有的和我们一样是掘墓的,有的可能是古墓的工匠,死了就给殉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看到宝财的时候,他就在斜坡的边上,头埋在旮旯的地方,一副死尸样。我深吸一口气,艰难爬上尸堆,将他翻了个个。他人较瘦,没多少分量,但这会他的身体却很沉,怕是他已经死了,我颤伸出手,还好,还有呼吸。我松了口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从尸堆中拖到了相对干净的区域。
另外八坚和师都是在水里找到的,拖他们的时候,我的体力几近透支,所有的行动变成了一种救人的本能,很机械,也很麻木。好不容易将他们拖上岸后,我身上的伤口便开始痒,显然这脏水不是那么好泡的。
喘息过后,我查看死死闭着眼睛的二人,他们本就伤得重,这会儿伤口在脏水里泡,怕是要感染。
这种情况下,四周全是尸体,按照我原本的性子,该是绝望要命。可在浑噩中看到三个死去的伙伴,又听他们说的话后,我冷静下来,所有的恐惧和压力变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我需要伙伴活着,一个都不能死。
我揉了揉酸麻的手,咬了咬牙,在刚才找到的布裹中,有一种十分臭的药丸,说是臭,其实是味道比较刺激。我将它放在宝财的人中前晃了晃,开始宝财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没过多久,他便皱了皱眉头。
他闭着眼睛“咿呀呜啊”地喊了几声后,便开始梦语起来,说是陈醰在他的烤鸡里塞了羊粪,我没想到他二人现实里爱斗,到了梦里也是不可开交。
我看其醒转不来,拍了拍他的脸颊,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紧接着,他想到了什么惊骇的事情,突然诈尸般仰起了身子。
他两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到我后,冷不丁问道:“公子爷,我死没死?”
看到他起来和我说话,我鼻子一酸,无力点了点头,火猴看宝财醒了,高兴蹿入他怀中,宝财被这激情一撞,半条命差点撞没了。
我重新扶起他,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他动了动身子骨,随之鼻子拱起,闻了闻,在看到那些累起交错的尸体后,他惊恐弹了起来,颤声道:“妈蛋,难怪那么臭,怎么……怎么来这种地方了!”他四顾相看,看是少了什么,忙问我:“公子爷,我们掉下来的时候半仙和秋月是不是没跟着一起下来?”
我筋疲力尽地摇了摇头,郁闷道:“地面机关下沉的时候,我们和小天师的不在一块区域,我怕是他们和我们一样,掉落在了什么地方,我先前有预见,我们会掉在有水的地方,没想到是这样一片浸着死人的水洼。”
宝财闻言,无力叹了口气,哀声道:“这好好的来了那么多人,最后却都是各自遭难,不知身在何处,想想也是心戳。”
听闻宝财一番感性所言,我心里也是阵阵酸,但眼下不是我两伤怀的时候,我让宝财先别管这些,先救情况最为糟糕的师和八坚。
宝财看我气息奄奄,毫无精神地坐着,焦急问我情况,我摆了摆手,说是自己休息会儿就好了。宝财见我执拗,只能放弃先治我。
宝财细心地将地精果敷在师和八坚伤口上,汁水也一并给他们喝了,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师的情况严重,八坚转醒的时候,他仍是昏沉睡着,有一种一睡不醒的感觉。
几小时过去了,八坚曾试图想按照原路爬上去,然则滑下来的斜坡虽然不长,但是我们坠下来的那地方可就高了。
八坚毫不忌讳地在尸堆里找,看有没有我祖宗那种飞虎爪,可这些人带的都是一些基本的掘墓工具,还有的还摸了几件冥器,八坚见此,大喜,也不管那些尸体恶心,不断翻着。翻着翻着,就现原来最下面的尸体都是刺入了锐物后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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