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海在一轮心平气和，情真意切的调停后，也很快提出俩解决方案。
一个是胖子割肉，瘦子滚蛋，银行搭桥；
一个是两人先达成协议，瘦子把钱垫上，等收购协议下来后，大家再秋后算账；
互做一番打算，胖子瘦子都是商海沉浮多年，心里小算盘早就打得噼啪作响，精细无比。
两人很快达成第二个协议，乖乖地跟着客户经理小刘去办理交接。
两位大老板走的时候，客客气气和陈光海打着招呼，只是互相之间还是梗着脖子不说话。
陈光海也不以为意，拱拱手，回到办公室，招呼李玉进来坐下。
“小李啊，坐，你是学市场营销的。怎么样，没见过这种情况吧？”
“是的。”
李玉点点头，自己潜入这里，人设是大学金融系，市场营销专业。
“真实的商战就是如此朴实无华。”
陈光海点点烟灰，也起了谈兴，随口和李玉聊聊天，谈了谈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这个信贷，还是得看行业。行业景气，行业利润率高，大家都还有的赚；不景气，你想赚到钱是千难万难。”
“国内啊，市场竞争厉害，远远超过国外。一个行业，利润率如果在10%以上，经常就是大家都挤着进来。不断降低利润率，搞到5%以下，大家都没得赚，最后都一哄而散，整个行业也要多少年才能恢复。”
陈光海整个人很健谈，知识面广也很接地气，谈话起来也没有年长者那种盛气凌人的口吻，让人感觉很亲近。
“人啊，其实不如狗。”
陈光海摇着头说道。
“你今天给狗一块骨头，它会高兴的向你摇尾巴。明天给它一块，它会舔着你的手。”
“你今天给人一块骨头，他会对你感恩戴德。明天后天给他，他就会起异心甚至想咬你。”
“那两个老板，以前也是和和气气一起做生意一起去花天酒地的，现在有钱了，要分钱了，就不行了。”
听着这些，李玉也觉得挺新鲜。
所谓隔行如隔山，银行里，见识的各行各业都很多，他也是有种眼界大开，读万卷不如行万里路的感觉。
相处下来，这个陈光海似乎就是个普通的社畜小领导，为人风趣豁达，下面员工对他观感也普遍不错，就是上层对他不太待见罢了。
这段日子，李玉白天上班准时如社畜，下班回宾馆像回家。
柳香茗呢，则似乎对这种生活非常接受的样子。
平时大多数时间在网络宾馆里发呆，快反局有需要时则遥控指挥。
到了傍晚，等着与李玉碰头，一起出去吃个便饭或者散散步。
虽然还是很少与人交流，也不爱说话。但朝夕相处下来，两人倒有了一种大学情侣在外租房同居的感觉。
期间，李玉严正指出让柳香茗不需要夜晚贴身保护，但每天晚上，柳香茗还是悄咪咪地睡在他的床头。
李玉万般无奈，向王大少反映情况，却得到了一个鼓励的表情。最后只得找了一间有上下铺的网络宾馆，两人睡了上下铺。
“晚安。”
每天晚上，柳香茗看着床上方的李玉，睡美人般安稳地睡了过去，全然不顾李玉日益下降的理智线。
……
普兰，天竺人心目中的英雄。
他目光深邃，肤色淡黑，光着头，看起来大约六十来岁，留着一脸卷曲花白的络腮胡。
他在天竺，无论寒暑，都赤裸着上身，只穿着托蒂服和一双拖鞋，住在乡村的陋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