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会死,包括我。”
男人坐在落灰的地上,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的血字。
那血字写的歪歪扭扭,显得十分狰狞,满墙乱糟糟的,如神经病的随手涂鸦一样。
他爬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这个房间,到处都破烂不堪。
床上破了个大洞,墙角结着蜘蛛网,窗外雾蒙蒙的,能见度很低。
“”咚咚咚,咚咚咚……”
破旧的木门被敲响了,男人头皮发麻,随手抄起了地上的木棍,慢慢向门口走去,屏住呼吸站在门后。
敲门声持续很短,男人却感觉无比漫长,只觉得嘴里干涩无比,堆积的唾沫,因为紧张半天都咽不下去。
男人只感觉一阵头疼,剧烈的疼痛使他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他痛苦的抱着头,跪在地上闷哼起来。
一阵眩晕后,男人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温馨的房间里。
窗外也不像刚才那样雾蒙蒙的,外面虽然很暗但还是能看见蓝天白云的。
门外传来了一句女声,听声音应该四十多了:“儿子,出来吃饭了。”
男人捂着头,脑袋里乱糟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整理了下皱巴巴的衣服,拨拉整齐被揉乱的头发,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的灯光很柔和,沙发上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正在翻阅手中的报纸,他看男人出来后,对他微微轻点了下头。
这时从旁边的厨房中,走出了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妇女,手中抱着一盆热腾腾的汤。
看见男人后笑盈盈的说道:“儿子,先洗手去。”
男人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回忆起刚才所见的破烂腐败的场景,只觉得眼前的温馨中透露出一丝丝诡异。
他转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他剑眉星目,眼神深邃,这个长相很熟悉,应该是他自己。
刚才那女人叫自己儿子,那么他们三人应该是一家三口。
随手抽了张纸,将脸上的水渍擦干,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餐桌上俩人已经吃上了,“父母”有说有笑的,母亲赶忙招呼着他坐下。
男人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了他们对面,看着眼前和谐的一幕,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桌上的饭菜看起来也很香,对面坐着的“妈妈”,舀了一勺汤递给男人:“儿子,先喝汤,暖和暖和。”
男人仔细观察着手里的汤,就是普通的番茄蛋花汤,可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他还是不愿意做这么危险的尝试。
他的余光瞟到,对面的中年男人,正用责备的目光看着他:“陈平生,妈妈辛辛苦苦做的饭,你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女人见自己老公生气了,赶忙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别说了。
“陈平生……原来我叫陈平生。”
陈平生痛苦的趴在桌子上捂着头,剧烈的疼痛潮水般袭来,头疼退去后,发现自己又置身于诡异的场景中。
天花板上吊着一个摇摇欲坠的灯泡,一闪一闪的发出微弱的光亮。
墙皮不堪重负,径直砸向面前的餐桌。
“啪”的一声,打破了客厅的宁静。
原本其乐融融的“父母”,此时面色惨白,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角僵硬的上抬,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陈平生头皮发麻,脑袋里炸开一样,身子一倾,作势就要逃走。
他突感脚底吃疼,脚被狠狠的踩住了,他转头看向旁边。
发现一个女生,正扑朔着灵动的大眼睛,满是担忧的看着他。
“哥哥,你不吃就走,妈妈会生气的。”
陈平生微微迟疑,思索了片刻,女生应该是在向他传递信息,屁股又坐回到椅子上。
桌上摆满了“食物”,盘子上白色的蛆虫在缓缓蠕动。
未知生物身体的一部分,摆在一旁,看上去有些异样。
盆里的汤散发着恶臭,上面漂浮着几缕发丝。
对面两人的手似乎不太听使唤,夹东西时显得有些笨拙,脸上露出急躁的神情,却总是难以成功。
“砰”的一声,两人拿着筷子用力向下,似乎戳中了什么。
旁边女生夹住一只蛆虫,那东西被夹住后,缩了起来,包裹住筷子头,随后被放到了陈平生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