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秋也没有机会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
这个时候李墨惠又开始唉声叹气:“说起来,今个儿还得跟白姨娘赔个不是,她特意送去了若秋到晗姐儿院里,偏偏若秋不懂规矩,在院子里跟人闲聊,被抓住了,还顶撞主子。虽然说是送来的这个若秋规矩没学好,却还是白姨娘的心意不是?”
这一回呢,更直白了。
魏妈妈告状说,李墨惠不识好人心,打了他们送去的人。
可是谁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啊?
李墨惠这么一说,就是在表明,白姨娘将没学好规矩的奴婢送他们院里去了,他们勉为其难地收了,收拾了之后,还来跟白姨娘赔礼道歉了。
李暮秋看向众人,随后问道:“哦?还有此事?”
“嗯,可不就是。晗姐儿身边的奴婢因为偷奸耍滑,差点害死晗姐儿,这次的奴婢定然得好生□□了。”
这回这话的理就更加简单了,李墨晗之前的侍女差点害死李墨晗,如今她认真□□,也是为了妹妹好,不能说是李墨惠的错。
这个时候,大夫也开口了:“姨娘的身体无碍,健康得狠,再给老爷生几个公子都没问题。”
洛氏听了,有些着急:“没事怎么会说身体不舒服啊?要不大夫您给开点药吧?”
还用问?装病呗。
这大夫说话一向直白,当即冷哼了一声:“好端端的吃什么药?”
说完,便行礼准备告辞了。
屋中安静得有些诡异。
李暮秋算是完全懂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又看了白姨娘一眼,眼中有几分责怪的意思,却不那么明显。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值得计较,我还有事要处理,先去房了。”说完,直接起身离开。
洛氏急忙追出去问:“老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一起吃?”
“不了,我有些累,派人送我房里去。”
这边,李墨惠强忍着笑,对白姨娘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句:“既然姨娘无碍,那惠儿就告退了。”
李墨晗则是瞧了半晌,才不好意思地问白姨娘:“姨娘,那个……若秋吵,我……不想要,若秋在这里的话,吵不到我。”
得,退货了。
白姨娘无力地开口:“明日就让若秋回来吧。”
“不用了。”李墨晗连忙开口:“人就在门口呢。”
说完,便开开心心地跟着李墨惠走了。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来了,又风风火火地走了,留下了白姨娘屋子里的人。
从头到尾,白姨娘竟然没能□□去什么话。
魏妈妈更惨,全程跪着,想争辩都没骨气,因为老爷没让她起来。
谁能想到他们会突然来袭,且说得他们哑口无言?
回去的路上,李墨惠开心地捏着李墨晗的肥脸。
之前,李墨惠跟李诉柯去洛氏屋里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开开心心地吃着糖果,李墨惠那时还在发愁,就问洛氏:“娘,白姨娘又在装病等父亲回来了。”
洛氏当即跟着发愁,还是听李墨晗关心地说了一句:“病了?快请大夫看啊!”
“可是……白姨娘妥妥地会告状,真是烦人!”
洛氏又开始发愁,李墨晗没法,又说了一句:“我们也告啊!”
洛氏跟李墨惠一齐看向李墨晗,还是李诉柯聪明,当即微笑着说了起来:“还是晗姐儿聪明,就按晗姐儿说的办。”
然后看向迷茫的母亲跟妹妹,一点点部署起来。
再之后……就是白姨娘全程呆傻的模样,那吃瘪的模样,竟然是李墨惠从未见过的。
按照当地人的习惯,凡大病痊愈,定要去寺院烧香请福。
找大夫看过李墨晗身体无恙,可以出门后,洛氏便带着几个孩子、姨娘,一同去了当地的寺庙。
寺庙中的规矩,是女眷在清晨前去,可以帮着规避。
毕竟女眷不方便外男,寺院中香客不断,只在上午人少的时候,单独圈出地界,让女眷祭拜。
以至于,早早赶往寺院的,大多是濠州的女眷。
有些男子此时过去,有时也会令人反感,觉得此人不够通融,或者是别有居心。
渐渐的,懂得规矩的男子上午便去的少了,少些的登徒子,寺院也能应付。
李墨晗久病初愈,又起了个大早,致使脑袋昏昏沉沉的,一路上都没什么精神。
惠姐儿则是在马车上,便开始念叨:“我定要给晗姐儿多捐些香火钱,只求她日后身体健康,莫要再惹灾祸,我也就满足了。”
“这是肯将你的私房钱贡献出来了?”因为女儿情况好转,洛氏比平日里开朗了不少,竟然跟惠姐儿打趣。
“娘,您可别取笑我了,我哪有什么私房钱,都是过年时,外祖母跟大舅母给的压兜钱!”
李墨晗一直旁听,也知道,孝亲王府是洛氏的娘家,孝亲王府是土财主,外祖母跟大舅母是这土财主中管账的,过年的压兜钱也给得比旁人大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