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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复彰一坐下,俞益茹先是一懵,然后整个人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薄复彰怎么会来?她来了多久了?刚才自己的话,不会全被听见了吧?
她向来不惮以最坏的状况来定义眼下,因此第一反应便是想,完了,既然薄复彰已经知道了,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
她想了两秒,开口:“伯父,你怎么来了。”
她到底还是冷静,知晓既然彼此没有彻底坦白,便没有到掀底牌的时候,更何况薄复彰听到没听到,相信不相信,都还是未知数呢。
薄复彰还没说话,关鸠笑起来了,她边笑便整理着自己有些歪了的交领,说:“她怎么是来了,她不是一直都在么——你以为我刚才望着窗外在看些什么呢。”
关鸠盯着薄复彰,露出暧昧的若有所指的笑容:“想必你也是太闲,才会跟踪别人。”
俞益茹一时不知道此时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被喜欢的人跟踪,到底该怎么定义比较好呢……一时之间,她表情微妙,向薄复彰投去复杂的目光。
一般情况下,都做出跟踪这种痴汉行径,简直说不是喜欢都不像话,但是放在薄复彰身上,果然还是一切皆有可能。
薄复彰表情未变,看着关鸠一脸正直道:“我是很闲啊。”
关鸠:“……”
俞益茹:“……”
俞益茹眼角一抽,随后便笑了,亲昵地拍了下薄复彰的肩膀,说:“被发现了就进来了?”她还是在意,薄复彰究竟听到了多少。
只有知道对方到底听到了多少,她才能决定之后要说出什么样的借口。
薄复彰说:“我见她对你动手动脚,就进来了。”
关鸠翻了个白眼。
薄复彰眯着眼睛对关鸠投以不信任的目光:“上次就是因为她才会遇上那样的事,话说你的肋骨还好的挺快。”
这么说着,突然伸出手去,对着关鸠的前胸就推了一掌。
关鸠脸色突变,虽然及时往后退去,还是中了一下,登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靠”了一声。
她指着薄复彰,声音都变了个调:“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薄复彰一脸镇定:“就是感觉一下你身上缠了多少纱布。”
关鸠便对俞益茹说:“你看,她就是这样的人,明明是袭胸,还一脸正气凛然。”
俞益茹正被刚才薄复彰的举动惊得呆了一下,看到关鸠那疼得流下冷汗的模样,才知道薄复彰刚才是虐了关鸠一把。
她光看关鸠的样子就觉得疼,刚提起点同情,听到她那么说,又不高兴起来:“她干嘛要袭你的胸,你又没胸。”
关鸠又“靠”了一声,恨铁不成钢道:“矜持点好么少女,你是不是恨不得她袭你胸。”
俞益茹一听这话,飞快地看了薄复彰一眼。
她看见薄复彰微微愣神,睫毛微颤,虽不易觉察,似乎是露出了与往常很有些不同的神态。
俞益茹心中焦虑不已——她还是无法知道,薄复彰究竟有没有听到之前的对话。
但是眼下可容不得她深思熟虑,她干脆狠下心,开口道:“那是当然啊,被喜欢的人袭胸,可是很开心的事情。”
薄复彰偏头望着俞益茹,俞益茹便笑着冲对方抛了个浮夸的媚眼。
这媚眼一抛出,她自己先笑了,对着薄复彰说:“但是公众场合你不要做这种事。”
薄复彰看着俞益茹,看是吸了口气,又像是松了口气,半晌说了一句:“唉你也真是。”
这场中途乱入的三人聚会最后在俞益茹的友人来叫她时结束,值得一提的是,友人出门还低声问她:“茹茹,那两个人是谁。”
俞益茹玩笑道:“怎么了,看上了,想认识她们?”
友人便摇头道:“我可不要,小个子还好,高个那个,她一路走过去,一路上人人都看她,站在这样的人身边,也就你会没有压力。”
俞益茹便想,她压力大着呢,喜欢一个人却要让对方不知道原来是那么难的事,她还是头一回知道。
眼看着到了年里面,平时交际的人也都是回家的回家出游的出游,俞益茹本来上半年和别人约好了去韩国玩,但是因为现在认识了薄复彰,推掉了所有邀约,无所事事了两天之后,便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地说:“好多人都出去玩了啊。”
薄复彰正在擦镜头,听闻此言,头也不抬地说:“最近没生意,你可以出去。”
俞益茹叹的更大声:“原本能一起出去的人在我先前生病的时候都已经先走了,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出去玩。”
薄复彰抿嘴深思。
俞益茹便提示的更明显:“我也算在你这儿打工,难道没有公费出游什么的么?”
薄复彰终于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你是希望我支付费用么?”
俞益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