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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里1
阿廿确实乏了,但脑子无比清醒,她心里翻来覆去的琢磨这些破事,辗转难眠,最后干脆坐起身抱着枕头发呆。
在她房间的角落里,拴着那只风生兽。
那小兽本就被夜悬阳吓破了半个胆,再被阮契阔拆皮捏骨的折腾一通,已经哆嗦成一团。
它虽然半废,却也能感觉到眼前这个漂亮姑娘可以捋顺那个阎王的臭脾气,于是也不顾自己刚刚伤过她,死命抱着阿廿的大腿不松手。直死缠烂打到阿廿懒得跟它较劲,便让夜悬阳把它打回原形,拴在自己房间——四境中唯一让夜悬阳栽过跟头的妖兽,就这样给鹿小师姐做了看门猫。
伏坤鼠倒是捡了大便宜,一只老鼠看见一只又傻又怂又被拴着的猫,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了。它耀武扬威的绕着风生兽转圈,时不时贱嗖嗖的跳过去捅捅风生兽,等风生兽还手再赶紧跳开,玩得不亦乐乎。
可惜乐极生悲,猫鼠大战不到十个回合,伏坤鼠便被风生兽按在了爪下。
小耗子玩脱了,吱吱惨叫,鹿未识没办法,只能丢了枕头杀过来解救它。她看着那风生兽的模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于是偷偷溜出门,打算再去问问沈忱。
客栈另一间房,已经离开的阮契阔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方才在阿廿面前那副略显阴鸷的冷静已经散去大半,添了些旁人未曾见过的温和。
夜悬阳朝他一伸手,阮契阔很自觉的把那十片金叶子交回来,随口问道:“小尊使接近鹿姑娘,不知可有收获?”
夜悬阳默默把金叶子揣回怀里,“还不是很熟,慢慢来吧。”
虽然这话他自己都不信,但总不能说:不仅毫无收获,还把自己搭进去了,成了人家师弟……
阮契阔愕然,五年前那个不到十天就能扫平一山妖兽的小尊使,如今快一个月了,只得了句不是很熟?
他夜悬阳想摆平谁,何时还添了个需要先混熟的毛病?
不过,他也不敢继续往下问,只能说正事,“属下方才没有说完,妖兽体内的那颗内丹,属下从前见过……”
夜悬阳眉心一动,抬眼和阮契阔对视。
外面突然有什么声音,悬阳对阮契阔使了个眼色,自己开门出去。
看守沈忱的房门已经开了,屋中躺着嘴角流血的沈忱,还有死死按着沈忱的阿廿。
他顾不得许多,闪身上前。
阿廿额头冒着虚汗,擒着沈忱的手已经在抖了,“我说我在阻止他自杀,你信吗?”
悬阳点头,示意阿廿松手,“嗯。”
阿廿松了口气,最后一点力气也用光了,悬阳单手把她挪到旁边,另一只手拎起那垂危的尺庐山庄主。
沈忱愁绪万千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气若游丝的笑着,“你们什么都不会知道的,别云涧小师姐……寂牢尊使……都是废物,真没意思……”
他的声音很小,却让能听到的两个人都顿了一下。
果然,沈忱早就知道了夜悬阳的身份。
夜悬阳平静的看了看身边的阿廿,“去外面等我。”
阿廿隐约猜到了他要做什么,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夜悬阳已经动手了。
阿廿听见身后的沈忱牙齿咯咯作响和血沫卡在喉咙间的近乎窒息的急喘,其中还夹杂着无恕窸窣的抖动声。
她没忍住,回头瞟了一眼。
夜悬阳一只大手正死死压在沈忱头顶,掌心的黑气将沈忱笼住,沈忱面目狰狞而痛苦,用最后一丝气力抵抗夜悬阳。而夜悬阳额头青筋暴起,露出的一截手臂上缠绕的银链几乎已经勒进他的肉里。
那是阿廿从未见过的夜悬阳。
她认识的寂牢尊使,似乎永远都能面不改色的将所有人阻隔于千里之外,哪怕在风蝉山被逼得几乎走投无路,也能装出一副运筹帷幄的从容。他的冷漠,他的算计,甚至他的臭脾气都掩在这幅从容之下,虽然可恶又可恨,却会让人莫名生出些安稳来。
但此刻这些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吞噬一切的沉凉,似幽幽寒潭骤遇狂风,连掀起的风浪都是彻骨的冷意。
她只是个旁观者,竟也没来由的心生畏惧。
阿廿想起澹台景谈起夜悬阳时讳莫如深的语气……或许,这才是寂牢尊使本来的样子吧?
她几乎是逼着自己转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房间。
门口还守着两个问雷谷小徒,阿廿胡乱编了个驴唇不对马嘴的理由,然后茫然无措的站着。
屋内,夜悬阳终于慢慢放下手,他手下的垂死之人大口大口的吐着血,解脱一般放肆的笑,“就算你是寂牢尊使,也休想在我这儿探知一丝一毫……”
悬阳不说话。他耗尽了大半气力,却也来不及阻止沈忱毁去自己的灵脉,不给他一丝一毫可探之机——眼前这位尺庐山庄主,早已做好了把一切带进坟墓的准备。
人之将死,沈忱的眼神反而慢慢干净起来,似乎终于散去了这些年缠身的噩梦和污秽。到最后,他一点血都吐不出来了,回光返照似的对夜悬阳笑,“尊使,毁掉一个人,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够了,可是毁掉一个念头,怕是要把一整条性命都赔进去……这滋味,我猜你比我懂……”
悬阳几根散乱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弯弯曲曲的贴在额前,陪他一起看沈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慢慢缓息让无恕松开一点。无恕脱开他的手臂,转而高高扬起,毫不留情的抽在他身上。
悬阳就那样默默站着,汗水和血水一道渗在衣服里,浸着伤口。他很久没有动操控念境之法了,今日难得用了一次,却一无所获,平白挨了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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