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味道

我感觉我要羞死了。

“累了或者无聊了走神很正常的，一直学确实学不好。”李张把桌子上面的本子和草稿纸收拾好，“名人都说了，‘会休息的人才会工作。’ ”

她走去架前，应该是打算找课外给我看。我乖乖坐在桌前等她，趁她不注意用冰凉的手背努力给自己的脸降温，偷偷看了看她的背影，心里突然涌出一种特殊的从未有过的感受。

要是她是我亲姐姐就好了，这样的话我就无时无刻不能和她待在一块。我想着。

脸上的温度慢慢恢复正常，我把手放下，看着窗户外面，阳光依旧不是很大。

“陈橙，这几本你选一本看。”她将三本放在桌上。

李张挑的都是图画比较多的，动物世界，植物大全，还有昆虫有关的杂志。

我犹豫了一会，都很想看。但是最后选择了动物世界，封面的狮子看起来威风凛凛，最重要的是这本最厚，我想着自己应该能够看到更多的图片。

“休息一会，允许你看一本课外。”李张说道，“我去喝口水。”

李张随即起身，顺手摸了我的头发一下，出了卧室。

再一次独自一人被留在房间中，虽然心底仍然有些难受，但相较于第一次要好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对这个空间逐渐熟悉吧。

我翻开，好奇地打量着各式的图画。

“陈橙，喝口水吗？”没多久李张便回来了，她将手上的玻璃杯递给我。

“嗯。”

我喝完，她自然而然地接过杯子，放在桌上，随后看着正在翻的我，好奇地问道，“你也没有去过动物园吗？”

我摇头，告诉李张，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外公外婆在一起的，而大部分的记忆都是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面玩。

“外婆外公家的院子很大，总是零零散散地堆放着外公回收回来的旧电器，后院还有着外婆开垦出来的菜园，种着白菜丝瓜之类的植物。”

“我有时候在路边发现好看的野花也会带回去，种在外婆专门为我留的一片土地上面。”

李张仔细地听着我说话，她坐在床边，招呼着我过去，“凳子那边太挤了，你坐过来。”

我们坐在床上，她放松下来，微微后仰地坐着，手从身后撑在床上，“好厉害啊。”

“唔......这哪里厉害？”我被她的话弄迷糊了。

“感觉像拥有了一个自己的花园。”她回答，“而且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一小片土地。”

我不知道怎么回话，沉默了一下，思考着。

“我也一直想要有专门是我自己的一小片空间。”李张不再仰着坐，她坐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舒缓一下。

“姐姐不是有自己的卧室吗？”我有些羡慕地看向她的架。我在外婆家都是和外婆一起睡觉，现在也是和父母一起睡觉，一直没有自己的房间。

“哎......”她突然叹气，“才不是我的空间。你见过自己的空间有人随便进来，而且不能被锁上的吗？”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她和张阿姨的争吵。

“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努力挣钱买一套完全属于我自己的房子，不需要很大，但是必须要是我自己的。”李张说道。

她认真地看着我，仿佛是想到了未来拥有自己的房子之后的生活，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到时候接你来我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