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静冲她挤了下眼:“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这时裴奶奶问道:“裴修呢?怎么还没过来?”
闻人静笑着过去:“他刚下飞机,正往这里赶呢,估计马上就到了。”
裴奶奶道:“工作这么辛苦啊。”
纪茹云嗔怪地看了一眼裴良:“你也是,咱妈过寿,你都不给他放个假,害得他两个地方来回奔波。”
裴良笑道:“年轻人嘛,就该多历练历练。”
裴奶奶看向一旁站着,恍若外人的裴渡:“怎么不让我们阿渡多历练历练?”
裴良也看了眼裴渡:“给阿渡的历练不少了,昨天他在分公司的会议上,二话不说就把老林给开了。”
裴奶奶轻哼了一声,谈不上生气,但也没给个好脸:“我年纪大了,不记得老林是谁,但阿渡要开他,就一定有阿渡的道理,你既然把分公司交给阿渡,就别老指手画脚的,公司管理,最忌讳朝令夕改。”
裴良点头答应,像是听进去了。
裴渡始终没插话,但明姝站在他旁边,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太好。
宴会上一个端酒的侍者过来,路过明姝身边时,身子忽然歪了一下,托盘上的酒杯就这么朝明姝倾倒下来。
好在明姝反应快,及时闪开,没弄脏衣服,但鞋子和脚面上还是被溅上了一些。
旁边人看过来,侍者不断低头道歉。
不是什么大问题,去盥洗室擦一下鞋就好了,明姝无意为难他,挥挥手让他下去,而后跟众人说了声:“我去整理一下,失陪。”
明姝独自到了盥洗室,用湿巾沾水清理鞋面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人在八卦交谈,内容还跟裴渡有关。
“也不知道裴董是怎么想的,对裴修一个干儿子那么好,什么东西都带在身边教,反而把亲儿子弄到分公司放养。”
“干儿子带在身边养了十几年,亲儿子十七八岁才认回来,这情分怎么比啊?”
“你知道吗?裴渡在被认回裴家之前,是那种街头小混混,还因为打架斗殴进过拘留所,怎么跟从小接受贵族教育的裴修比呀。”
“裴渡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两年的势头足足的。不过我听我家那位说,这对亲父子老是吵架呢。裴董还骂过他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
明姝大概知道刚才裴渡心情不佳的原因了。
鞋面擦干净了,她又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掏出口红补了补,以至于在隔间八卦的两位太太一出来就看到了她,顿时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姝抿了抿嘴唇,把口红收了起来,转身笑道:“两位太太别紧张,八卦是人之常情嘛。”
那两位太太勉强跟她笑了笑。
明姝转了一下洗手台上的装饰灯球,灯光在她出众的脸上映着斑驳光影。
“不过呢,有一点还是得纠正一下,亲生父子之间,吵吵闹闹才正常,太客套的,反而生疏,你们说是不是?”
两位太太对视一眼,明白了明姝话里有话。
其中一个笑着附和:“明小姐说的是,正常父子,哪儿有不吵架的。就说我儿子,才上初中,哎呦,就不听他老子的话,天天在家干仗,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了。”
明姝笑了笑,向她们伸出手示好,“人在商场嘛,都是你帮帮我,我帮帮你,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合作呀。”
两位太太依次跟明姝握了手,走出去后,确认明姝没跟上来,就嘀嘀咕咕感慨:“怪不得裴老太太和裴渡宠她呢,还真是个厉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