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闻言抬头,因为哭泣导致眼睛红肿,只能虚着眼睛看着背光的二人。
他们戴着面纱虽然遮住了大半部分的脸,但身上的气质和裸露出来的双眼让她一眼就知道他们并非普通人。
妇人:“…这是株洲外城,二位公子不是本土人士,所以会不清楚,这里都是徐氏管辖的地界。” 她靠着台阶,坐了起来。
妇人吸了吸鼻子:“不过,内城在里面,只有走水道进去我们都是被抛弃的。”
她说着环顾起四周,地上躺的坐的都是携病之人,唯有她是健康之躯。
并且知道一切的始末。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江澄眼疾手快的扶着她,他提醒道:“夫人怀有身孕,便小心些吧。”
那妇人眼眶一热,忍不住拍了拍江澄的手:“好好如今株洲城外不太平,二位公子便随我寻一处安静之地,我来细细讲给你们听。”
蓝曦臣朝江澄点头,二人便跟着那妇人绕到了城内一个偏僻的巷子里,里面杂乱无章的背后却是有着一块干净的地铺,周围被人小心的保护起来,从外面看来就就好像是一堆破布,并不引人注目。
那妇人来到这里后,便被江澄搀扶着坐了下来,江澄和蓝曦臣紧随其后。
蓝曦臣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他还是忍不住求证了一番:“夫人,这是你的居所吗?”
妇人低头苦笑一番:“让你们看笑话了我这里居无定所,房屋都是危房,指不定哪天就垮塌了下来。”
她摸了摸自己怀胎八月的肚子:“我年龄大了,还怀有孩子,不能冒险。这里虽然环境差了点,但好歹可以遮风蔽雨”
她的眼睛垂下,挡住了些许悲伤,她才来到这里两天,就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
万妇人:“我随夫姓,姓万名念,曾是株洲内城人士。家父是城内小有名气的郎中,我的夫婿也是极其盛名的药郎,他开出的药方包治百病。”
说到家人,万念的嗓音是不难掩饰的骄傲,江澄忍不住道:“那他们怎么没将你治好?反而让你带着孩子被放到这危险之地。”
万夫人沉默了许久才幽幽道:“因为我并没有被染病,被放逐到这里是逼不得已”
蓝曦臣:“逼不得已?”
万夫人:“徐氏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其实” 她降低声音道:“我的父亲和夫婿都被他们关了起来,我丈夫担心徐氏抓到我,便连夜将我送到了外城这里的人身染疾病很有可能都是徐氏搞的鬼!”
江澄不由自主的开始理线索,蓝曦臣也不知道信没信,自从碧衣后,他做事都留心了一点。
不是说不再相信什么,而是一切都再多考虑一分。
蓝曦臣:“万夫人既然你并没有染病,那为何要去那街边与那些人一起躺在路上哀嚎?”
江澄闻言立刻看向了万念,她接过话头道:“因为要合群。”
万念:“我一个女人,无依无靠。若想在这里活下去只能这样做只能融入他们,假装自己也是被抛弃,被扔下的那个。”
“这样别人就不会看你不顺眼,不会半夜来吓你,熬了新米粥也会多送一碗来”
她的这句话背后有着很多引人深思的点,蓝曦臣不愿意想这种险恶的社会,可江澄却知道这就是人性,见不得你好的人总是会装作瞧不上你,而他要是恰好有一些成群的“朋友”,那么他们就会合起伙来欺负你,从而彰显出他们的地位和优越感。
其实根本没人瞧的起这样的人。
江澄明白蓝曦臣的顾虑,他毫不在意对面妇人的眼神,缓缓握了蓝曦臣的右手:“万夫人你为何如此相信我们,这些话应该是不能和外人讲的吧?”
万念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二位公子多虑了我已是穷途末路,瞧着你们气宇非凡,想必定不是坏人,我说这些只是想请你们帮帮我,帮帮株洲的百姓,仅此而已。”
蓝曦臣捏了捏江澄的手,不着痕迹的打探道:“你想我们怎么帮你?”
万念取下手中的玉镯:“这是我夫家流传下的传家宝,我想让二位公子在此处稍等片刻,等到内城城门到时间打开后,你们二人便带着这个进到内城里面,守门人有我家的亲信,他会帮你们顺利进入内城的!求二位将我父亲与丈夫都救出来,我肯定,他们一定可以治好外城这些 被抛弃的人!”
蓝曦臣和江澄对视一眼,江澄问道:“内城城门什么时候开?”
万念:“每月初六。”
蓝曦臣:“那今日是什么时候?”
万念:“今日是初八,我也是前两天刚被送出来的。”
还有一个月,江澄推敲道。
他说了句失陪,便拉着蓝曦臣出了巷口。
江澄:“蓝涣,你怎么看?”
蓝曦臣拍了拍衣摆上的灰:“七分可信。”
江澄靠近蓝曦臣,低声道:“还有一个月才开城门,这一个月是真是假?我总觉得这不是我们那时的现实之地。”
蓝曦臣想了想,他左右张望片刻,抬起江澄的脸,猝不及防的便亲了过去。
不等江澄反应,又咬了一口在他的下唇上:“疼吗?”
江澄跳脚:“…怎么不疼!这也是肉啊!痛死了!!”
其实没那么疼,只是江澄不想承认他突然有一些害臊,只能用大声说话来掩盖自己通红的脸。
蓝曦臣笑出了声,他忍不住靠近江澄:“疼就对了,这是现实之地,只不过不知是哪年了。”
他将江澄被风吹散的耳发抚到耳后:“我记得,我们来到株洲的那天,就是初八。”
所以不可能一天都没过,也不可能过了一个月。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这是不知哪一年哪一月的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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