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詹木宝和詹木舒在外院的大房里见面,詹木舒刚想问大哥读过什么,就见大哥从架上取出一本厚厚的律法。这律法还是前朝建国那会儿颁布的。新朝应当有自己的律法,但因为新朝才建立
没多久,新朝的律法还在修订。而这种修订没个一两年根本完成不了。就算只是前朝的律法,也有很强的参考意义。
因为大方向上不会差很多。
比如杀人偿命,无论各朝的律法怎么改,恶意杀人就是要偿命,这是律法中改无可改的条例。最多就是在细则上有变动,比如误伤他人要坐牢并赔偿,但具体坐多久的牢、赔多少的钱,各朝肯定不一样。
詹木宝把律法抱到桌子上,还是那副憨憨的样子,说:“我娘说了,我现在这个岁数不算大,正经学一点东西,肯定是能学进去的。但是我已经继承了侯府,难道我还要去考什么秀才举人吗?肯定不用。所以那什么四五经,我若是感兴趣呢,就找时间看看,若是不感兴趣,暂时放在一边也没关系。只有一点是重中之重,那就是律法。要知道什么能做、什么绝对不能做,要心中有敬畏。这样才能把家当好了。
詹木宝冲着詹木舒不好意思笑了:“弟弟,咱们一起读律法吧?我只认识一些常用字,会写……但写得不好。若是遇到生僻字,总有不会读的,就靠弟弟教我了。
这是詹木舒从来没想过的读开局。
但仔细想想,詹木宝说得太有道理了。
詹木宝略有些得意地说:“是的,我娘说的每句话都有道理。听我娘的准没错。
他这样说,固然是因为他孝顺。但是过往的经历也都在告诉他,娘从来都不会犯错!
听娘的,才会有饱饭吃。
听娘的,才能赚到银子。
听娘的,才能避开坏人。
现在他是侯爷了,听娘的,才能保住府里的平安富贵。
詹木舒还是头回在詹木宝脸上看到这样鲜活的骄傲表情,忍不住问:“母亲还说过什么?
詹木宝认真回忆万商的话,“以后呢,等现在的这一批管事老了,选拔新管事时,就只选有资格证的。
詹木舒:“!!!
现在的这一批管事多是有功劳的,直接用资格证去卡他们,这不合理。万商肯定不会做这种势必会引发众怒的决议。但未来的管事想要上岗就必须拿到资格证。
“我娘说了,很多富贵人家之
所以不能长久富贵,未必只有主子坏,也有可能是恶仆仗了主子威势,在外头为非作歹。我们安信侯府容不下这样的人。”詹木宝说。
詹木舒佩服不已。太夫人果真有远见。
“我娘还说,她都是太夫人了,该享儿孙的福了。所以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和你去办。”詹木宝说,“主要是二弟还要忙活外头的事……不然咱们还能叫二弟帮个忙。”
“我能行!我做得来!我一定好好研读律法。”詹木舒说。
“好好好,那这事就由你领头了,我帮你掠阵!”詹木宝说。“掠阵”这种词还是从说人那里听来的。他觉得这个词太高级了。没想到自己还能有用上这个词的一天。
“不不不,得是大哥起头、大哥担名,大家才能信服,我帮大哥掠阵!”
兄弟俩推推让让,万商百无聊赖。她的倦怠期来了。虽说游戏成真之后,她就没吃苦头。身份是尊贵的太夫人,当家做主第一人;吃的用的都是这个时代中最好的那一拨;身边的丫鬟伶俐;衣料首饰也都是极其好的,放以前只在博物馆里见过……
但她原本是个现代人啊!
早上醒来一睁眼就先拿过手机看看,晚上睡觉闭眼前再看一眼手机的现代人!之前一直忙着消除侯府隐患,那时还不觉得;现在终于把事理顺了,她开始觉得无聊了。
乌嬷嬷那样的人精自然看出了万商的无聊。但府里正守孝呢,请那些唱戏、说、杂耍的上门,这是万万不行的。那贵妇们还能有什么娱乐?和丫鬟们打叶子牌?
万商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
不就是没有手机么?虽然没有了手机,但是也没有上班,没有996,没有熬夜,没有赶早高峰,没有车贷房贷,没有催婚催生,没有年龄焦虑中年危机……她还是赚了!
万商觉得应该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绣花?不不,万商只喜欢欣赏成品,不打算亲自捏根针去为难自己。制香?她没有那个雅兴啊。琴棋画?算了算了,这个年纪只想彻底躺平,不想上兴趣班了。
“我真就是劳碌命……”万商叹了一口气。
工作人工作魂,万商给自己找了一份新工作——查账!
不过呢,她以前都是给资本家打工,现在查账可是给自己打工啊。
万商觉得自己又来劲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