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阳光依旧明媚,我还在暗自欣喜李二没有派人来绑我而高兴呢。
可没过多久后我正在林府的演武场中挥汗如雨,与镖头拆招试剑。正酣战间,忽闻府外传来阵阵马蹄声,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未及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群官兵已如潮水般涌入府门。他们个个身披重甲,手持兵械,面色冷峻,如临大敌。
为首的军官高声喝道:“圣上有令,你需随我等前往弘馆,即刻启程!”言罢,便有两名士兵迅速上前欲擒我双臂。
我岂是那束手就擒之人?当下身形一闪,侧身避开,顺手夺过一旁兵器架上的长枪,横于身前,怒目而视:“我犯何罪?为何要拿我?诸位将军过分了哈,我并不是犯人。”
官兵们见我反抗当即说了一句:“还请林公子不要怪罪我等,我们只是奉命而为。”
拔出腰间唐刀纷纷指向我,我虽奋力抵挡,却难敌众手。一个不慎,手中长枪被击断,紧接着后背便被重重一击,“我暗道不好!”整个人向前扑去。
然我并未放弃,挣扎着起身,借着演武场中的器械与他们周旋。我踢翻兵器架,刀枪散落一地,全作路障。一番操作后我终于爬上墙头,看着前后的官兵,我突然就释然了。
“林公子随我等走吧!”终被他们用绳索牢牢捆绑,如擒获的猎物般带出林府。
一路上,我仍不断挣扎,破口大骂:“李二此举何意?我本无罪,为何要如此对我?”官兵们却充耳不闻,只押着我往弘馆而去。
入馆之后,我自是满心的愤懑与不甘,仿若一只被困于精美牢笼的飞鸟,却失了广阔苍穹。
在这弘馆中,对着那堆积如山的卷愁眉苦脸只要心里想道【我都第二辈子了,还要看。】可这心思却似那脱缰的野马,奔腾于馆外的山川湖海之间。
阳光正好,我正于学院角落暗自神伤,嘴里喋喋不休嘟囔着什么,思索着如何才能摆脱这枯燥的学习生活。
忽然,一阵喧闹声传来,我抬眼望去,只见几个子弟正结伴而来。他们身着华丽锦袍,其上绣着精美的图案,每一针每一线皆彰显着家族的富贵与荣耀。
腰间佩着美玉,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走路时昂首阔步,眼神中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优越,仿佛他们是这世间的主宰,而其他人皆为蝼蚁。
为首的乃是那日在我府中对骂的崔家嫡子崔浩,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笑容犹如冬日的寒风,冰冷刺骨:“哟,这不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吗?你这等粗俗之人,怎也配踏入弘馆这等圣洁之地?定是圣上被奸人蒙蔽,误判了才让你进来。”他的声音尖锐,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像利箭一般射向我。
我一听,顿时就乐了,我笑着“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双手握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我虽出身平凡,不似尔等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可我也有自己的才情与傲骨,岂容你在此肆意诋毁。”
心里想着这李二不知道又派人在哪盯着呢,心一横瞎话张口就来!
“我曾游历四方,见过大漠孤烟直的壮阔,领略过黄河奔腾入海的磅礴,感受过江南水乡的温婉柔情。这些经历,岂是你们这些只知在深宅大院中读死、玩物丧志之人所能体会?”我向前迈了一步,捏着咔嘣作响的拳头缓缓靠近。
崔浩身旁的卢家子弟卢轩宇也接口道,他晃着脑袋,满脸不屑:“哼,你不过是一介草民,能懂几分诗?还游历四方?莫要在此丢人现眼。你可曾精读四五经?可曾与名家大儒谈经论道?怕只是略识几个字,便在此妄自尊大。”话语中满是对我的轻视,仿佛我是地上的泥尘。
我冷笑道,眼神中透着不屑,侧过身去:“啊,对对对,那我这大字,只识几个的一介草民送诸位一首【言行懵懂似童娃,事理不明心乱麻。智若稚儿难解惑,糊涂处世笑无邪。】你们虽身处名门,却目光短浅,只知追逐名利,攀比家族荣耀,连个三岁幼童都不如!”我双手抱胸,与他们对峙着,毫不畏惧。
崔浩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啥也没说出来。
荥阳郑家的郑子明也加入进来,他双手抱胸,盛气凌人地喝道:“你这狂徒,简直是目无尊长,毫无礼仪教养。在这弘馆中,就该尊崇我们的引领,你却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挑战我们的底线。”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神中隐隐闪过一丝阴狠,似乎在盘算着如何暗中给我使绊子,让我在弘馆中无法立足。
我直视他的眼睛,眨了眨大眼说道:“礼仪?你现在这副样子就是你说的礼仪?难道恃强凌弱、以出身论人便是你们所谓的礼仪?真正的礼仪应是尊重他人,不论贵贱贫富,皆能以礼相待。而你们这般傲慢无礼,才是有辱斯,违背了圣人之道。”
此时,一旁的太原王家的子弟王佑仁看似好心地劝道,他双手作揖,身体微微前倾,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兄台莫要再争,你若现在认错,乖乖听从教诲,或许还能学得几分真本事。我等传承数百年,积累的学识和涵养犹如浩瀚星河,岂是你能轻易企及的。你应珍惜在此的机会,莫要因一时意气而误了自身前程。”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仿佛已经看到我被他们打压得一蹶不振的惨状。
我笑着说道:“我无需你们劝告,我自会在这弘馆走出自己的路,不劳你们费心。对了,我这里有大乘拳法诸位可要学习。”我笑着挥舞双拳,打算跃跃欲试,展现出无比的坚定。
正当我跃跃欲试的时候,夫子匆匆赶来,步伐急促,衣袂随风飘动。
见此情形,夫子皱起眉头,脸上满是严肃与不满,大声呵斥道:“成何体统!在这弘馆,应是研讨学问、修身养性之地,而非争吵斗嘴之所。你们如此行径,岂不是辜负了圣上开办弘馆的良苦用心,也亵渎了这神圣的学术殿堂,我定会到圣上那里参尔等一本!”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极其委屈的向夫子行礼说道:“夫子,是他们先以出身羞辱于我,我才愤而反击。我本无意在此挑起争端,但他们的话语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身为一个有血有肉之人,岂能忍气吞声。”
夫子看向那些五星七望子弟,眼神中透着责备:“不管因何而起,这般争吵皆不可取。你们身为大族子弟,更应以身作则,为其他学子树立榜样,以谦逊包容之心对待同窗,而不是在此仗势欺人,挑起纷争。”
崔浩虽仍满脸不服气,但在夫子的注视下也不敢再多言,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此事没完。”
随后夫子捋着胡须说道:“行了,都快回去研习功课,看看弘馆都成什么了,如此吵闹,没有丝毫礼仪。”
看着散去的众人摇着头后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叹了口气缓缓的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