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拿着墨迹干透的契纸,牵着小驹的手往回走。
按照前世的历史走向,至少要到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农村的口粮才会有富余。
也就表示,只要手握这张契纸,就能保障陆老虾家二十多年不敢来纠缠小驹。
有了这二十多年的时光,小驹都长成能给自己拿主张的大人了,当然不会再受他们拿捏。
最主要,陆老虾两口子到时候都相继去逝了。他们想用孝道绑架他都没了借口。
小驹有些忐忑,虽然只是换个地方住,其他的跟前几日还是一样的,但从此以后就是何家人了,猛然间的转变就跟一场梦一样。
陆友财赶上来,向撵小狗小猫一样撵小驹:“去去去,自己走,又不是不认识路,还要人领着走。”
像对自己家孩子一样的不见外的语气。反而使得小驹的心情豁然开朗。对这种心性敏感而且早熟的孩子,还真是越小心翼翼对待,他越别扭。
看着跑跑跳跳走远的小驹,陆友财心里还委屈呢,小西的手我都没牵过,谁允许你牵的。
陆友财把小驹赶走后,先是没话找话,再确认一次跟何小西一起的去看戏的约定。又问何小西家有没有给小驹住的地方。
何小西在心里鄙视他,我们借住的是你家老房子,修缮的时候你也参与了,有没有小驹住的地方你心里没点数吗?
东拉西扯一堆废话。何小西被烦的冒火。真想借他家驴嚼子给他戴上。
说这么多废话,真实目的是想借机也牵一下之前小驹牵着的手。只是他有贼心没贼胆,犹豫一路也没敢出手。
也幸亏没敢放肆,不然何小西非一巴掌把他扇清水河里清醒清醒。
陆友财蔫吧吧回了家,跟缺水的小白菜一样。一进门看到他大哥,赶紧像气球充气一样,昂起头挺起胸,装出一副精神头饱满的样子。
陆友富问起何小西走后发生了什么事吗?见平日最不喜欢他这样的大哥没有揪着他训斥,陆友财暗自庆幸的同时,跟大哥汇报何家兄妹的态度。
他当然不会傻到跟他大哥说他没话找话说的那一部分。把何小东的表现说了一下。何小东本来就是豁达的性子,听了何小西的说法,表示他知道了这事就算过了。还真没什么可说的。
三言两语说完,陆友财自己都觉得寡淡。
陆友富听完,一脸不相信,问他:“完了,没其他事?”没其他事你一副别人欠你钱没还的样子,骗谁呢。
陆友财只能挤牙膏一般,搜肠刮肚想还有什么可以说。别说,还真让他灵光一现,想到一个可以说的话题。
神神秘秘的拉他哥进屋说:“小西不让告诉别人。”
结合陆友财刚才的样子,陆友富想多了。眼皮直跳:这俩孩子不会是自己私下里把亲事议定了吧。
当然,这是雅的说法,不雅的说法是:俩人是不是做了什么私相授受的事,肚子里揣了私货了。
陆友财:“我问小西,他们分家的时候地就分少了,现在添了个人还没地,以后他大哥还有孩子出生,他们家怎么办?”
原来不是他想的那样,陆友富舒了口气。
但陆友财接下来的话,让他额头青筋直跳,惊出一身冷汗。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天气热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