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蹲在地上将方玉泽吐脏的地方清理干净,又去洗手间里打了一盆凉水,蹲在床边擦拭着方玉泽的额头。
方玉泽发着高烧,体温高,凉毛巾放在他额头上没一会就变热了,年黎便守着十分钟换一次。
一瓶药打完,吴林奇要配第二瓶药的时候,忽然一拍脑袋说:“呀,有一种药我忘带了。”
“那怎么办?”年黎立刻看向他。
吴林奇为难的说:“这个药不是配方药,药店里应该可以买到,只不过这么晚了”
“没事,我去。”不等吴林奇说完年黎就开始穿外套,他一只手探进衣袖里,另一只手拿起手机说:“吴医生,你把药名发给我,我现在就去买。”
现在是凌晨三点,外面的温度是零下,雪下的跟被子一样厚,年黎没有一点怨言的跑了出去。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吴林奇望着大门愣了好几秒,无限感叹地回过头,竖起一个大拇指对方玉泽说:“方总,好福气啊”
方玉泽睡得浅,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他艰难的扯了扯嘴巴,声音低哑地说:“有什么好福气,都是用钱换来的”
“哎,别这样说,我看人家小年对你可是真心。”
方玉泽虚弱的笑了一声,说:“真心?人心隔肚皮,我们这样的人有什么真心。”
吴林奇双手插兜坐在沙发上说:“行吧,我一个小医生不懂你们这些大老板的心思,我就是觉得人家对你挺好的,提醒你一句,免得你以后后悔。”
方玉泽闭上眼睛,说:“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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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十二月,方玉泽的生日快到了。
年黎无意中从司机老郑的嘴里得知方玉泽很喜欢一个叫“tig”牌子的手表,年黎想买一个送给方玉泽。
但是这个牌子的腕表很贵,最便宜的系列也要几千元,好在年黎打工的高尔夫球场打工除了有固定的工资,还可以收小费。
那一段时间年黎每天都早出晚归,恨不得将高尔夫球场所有的工作都包了,终于是在方玉泽生日前攒够了钱。
方玉泽生日的那一天,年黎给方玉泽发信息,问他今天晚上过来吗。
方玉泽依旧没回复他。
这次年黎学聪明了,他留下了司机老郑的电话,关于方玉泽的行踪他可以直接从老郑那里打听。
从老郑那里得知方玉泽今天晚上要回方家庆生,方家所有亲朋好友都会来到方家,不仅如此还宴请了不少的商界名流。
年黎想了想还是打算去方家祖宅那等方玉泽,不然他怕他错过了今晚十二点,没能对方玉泽说一声生日快乐。
方家祖宅在明城郊区的别墅群,坐公交车和地铁都无法直达,年黎打了一辆出租车,一共花了三百块的车费,付钱的时候心都在疼。
到达方家是晚上七点半,方家的宴会已经开始了。
方家很大,比年黎想象的还要大,大的好像能装下整个梁田乡,院子里亮的灯火通明的灯光,不断有豪华轿车进出铁门,门口的两个保镖挨个检查宴会请柬。
年黎没有请柬,也进不去,只能一个人站在方家院子外的阴影里。
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三个男人的说话声。
“祁哥,你今天回来宋斯宁没和你一起吗?”
“回了,他有点晕车,在房间里休息。”
“唉,祁哥,赫儿,你们俩最近有没有空,到我们李氏集团来帮帮我好不好啊我最近被一个工程项目快要折磨疯了!”
另一个男人说:“不至于吧李敞,你家那么多人,还能被一个工程难死了。”
“难死了难死了!我爸让我去把那个工程搞下来,我就是一个废物,哪懂什么房地产,他还不如直接让我去陪我堂弟算了!”
“你堂弟找到了?”
“没有啊害,我们都快放弃了,这么多天找不到多半是没了,我爹说再等一个月,直接办葬礼。”
三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时其中一人忽然顿住叫,看着年黎的背影说:“哎,这是谁?怎么站在这儿?”
年黎埋下头,又朝阴影里走了走。
另一个人说:“你管人家呢,估计是谁家的司机,走了走了,没看见元宝都快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