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平原夫人,她的真心究竟几分真假,项少怡已不再深究。在这片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具与算计,而他,只需紧握手中的剑,继续前行在这条充满未知与挑战的道路上。在信陵君宏大的棋盘上,项少怡不过是一枚被精心布局、却又暗自盘算的棋子。他深知,三晋合纵之梦,犹如史中泛黄的篇章,字字句句皆预示着分崩离析的宿命。他仰望星空,心中却暗自涌动:“我,能否成为那划破夜空、改写星辰轨迹的流星?”
“兵卫大人!”一阵清脆如铃的声音划破了他思绪的迷雾,项少怡循声望去,只见赵倩的贴身侍婢翠桐,立于月光之下,仿佛是夜色中绽放的幽兰。这对姐妹花,年约二八,容貌倾城,与赵倩并蒂生辉,各有千秋。翠桐脸颊绯红,宛如朝霞映雪,低垂的眼眸中藏着羞涩与期待,轻声细语:“三公主有请大人。”
项少怡的心绪还沉浸在平原夫人那未了的风情之中,但眼前的翠桐,如同一缕清风,轻轻吹散了他心中的余温。他强自按捺下内心的波澜,却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俏丽侍婢,心中暗自赞叹。然而,理智告诉他,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失了分寸,让赵倩心生嫌隙。于是,他淡然一笑,随翠桐步入赵倩的帐幕。
翠桐不敢并肩而行,始终保持着半步之遥,那模样仿佛是春日里羞涩绽放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项少怡不经意间转头,恰好捕捉到她满脸的红霞,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戏谑:“小桐姐,莫非这夜色太过温柔,让你也羞红了脸?”
翠桐闻言,更是大窘,头几乎要埋进胸口,连声也不敢出,只是步伐更显得慌乱。穿过寂静的守卫,两人步入了更加私密的空间。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在回荡。项少怡本性风流,见状忍不住玩笑道:“你的帐中可有佳人相候?”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已透露出几分认真与期待。
翠桐闻言,娇躯轻颤,心中既惊又喜,却又担忧被人察觉,急声道:“大人,万万不可,这样会被人知晓的。”话音未落,不远处小昭等人的帐门突然开启,吓得项少怡连忙松开翠桐的手,快步逃也似的钻进了赵倩的帐幕。
帐内,赵倩早已等候多时,见项少怡进来,眼中闪过一抹喜悦。她手中紧握着一个亲手缝制的长革囊,那是她为项少怡特制的剑鞘,虽不喜兵器之凶,但项少怡的木剑却成了例外。她轻启朱唇,将这份心意递到项少怡手中,眼中满是柔情与不舍:“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只愿你的木剑能少些杀戮,多些温柔。”
项少怡接过革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抚着赵倩的脸颊,深情一吻,仿佛在无声地承诺:“为了你,我愿放下这世间的刀光剑影。”然而,他腰间的飞虹剑却默默诉说着另一段故事,那是他对江湖的眷恋,对力量的渴望在一片落霞染红的天际下,项少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轻声道:“莫非这越国之剑,锋锐难掩其光芒,却入不了你这位佳人的法眼?”赵倩闻言,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横了项少怡一眼,淡淡地说:“越剑之美,确如古木逢春,质朴而高洁。然则,每见此剑,便如见赠剑之人,赵穆,他的身影如影随形,勾起我不愿触及的回忆。”
项少怡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仿佛探寻到了一片未知的领域:“哦?原来你与他之间,竟有如此深的芥蒂。”
赵倩的眼眶忽地一红,声音里多了几分颤抖:“岂止是不喜,我心中对他,乃至对我那所谓的父王,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恨意。”
,他轻轻抚上赵倩的肩头,那份温柔仿佛能抚平一切伤痛:“赵穆,他对你做了什么?”话语间,,,低声细语:“我虽与魏国有着婚约的束缚,他尚能收敛。但……我的母亲,却是因他而逝。”
项少怡的手猛地一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失声问道:“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倩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紧紧抱住项少怡,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怆:“项郎,你定要为我娘做主,替我除掉这个奸贼!”
项少怡轻柔地为她拭去泪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告诉我,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他从未深究过赵倩宫中的过往,一直以为如今的王后便是她的亲生母亲。
赵倩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凄楚地诉说着:“那时,我的母亲是父王最宠爱的昭仪,一个夜晚,她被赵穆与父王召入寝宫,次日便自尽于梁上。那年,我才十岁,那一幕,如同烙印般刻在我心中,母亲的痛苦与绝望,我至今难忘!”说完,她再次泣不成声。
项少怡的心被深深震撼,他未曾料到,这位看似高贵典雅的公主,背后竟藏着如此凄惨的童年。他任由赵倩在自己的怀抱中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怨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心中起熊熊怒火,对赵穆与孝成王的行径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与厌恶。
他想起了墨家最后一位智者元宗的话,那是一次关于时代思想的深刻对话。元宗曾不屑于孔子的保守与复古,直言其未能正视现实,只知维护旧制,却忽略了真正的变革与革新。项少怡心中暗誓,不仅要为赵倩报仇,更要颠覆这腐朽的王宫,。他要统一这片土地,以新的法度重建秩序,让每一个灵魂都能在阳光下自由呼吸。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曙光,一个由他亲手缔造的新世界正在缓缓升起。在那个异彩纷呈的时代,各国的君王们纷纷沉浸在奢华的旋涡中,仿佛将整个国家的金都化作了少数权贵指尖把玩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