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都难,看来姑娘没有喜欢的人。
姑娘年纪轻轻嫁,给一个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人,侯门深似海,往后几十年,怕也不会有爱人的机会了。
迎秋安慰道,“其实喜不喜欢不重要,就算海誓山盟过,姑娘看我,落得什么下场,人不人鬼不鬼……”
乔染初见迎秋时,她浑身是伤,血水浸透身体,她被人牙子关在狗笼里,眼睛里死水无波,活着或者死去对她而言,仿佛没有区别。
迎秋不经意间触及到这个话题,她以为她能够将自己作为教训说给姑娘听,但她的声音怎么不就听话了。
“进了院,难免就要遇见那个人了。”乔染握住迎秋的手,“别怕,你现在与国公府再无关系,他动不了你。”
姑娘的手很温暖,迎秋点头,她太没有出息了,明明是她安慰姑娘,怎么成了姑娘安慰她,但迎秋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滚落。
是不重要了,但她恨。
宣侯府。
刘老夫人得知乔染要进院读,脸上的皱纹紧的能夹死苍蝇,“内宅妇人在外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老身看她,就是耐不住寂寞,要出去勾搭男人!
那日幽兰馆的人肯定是她找来的,果然原形毕露了吧,把老身拖住,她就有理由去外面放荡!
不行,老身要找我儿,好好治治这个不安分的女人!”
刘老夫人私会小倌的事情,虽然被宣侯大事化小了过去,但此事在侯府中掩盖不了,大家明面如往日,心里多少对老夫人失了原有的敬重。
如今老侯爷还没有回信,刘老夫人日日不安,对乔染恨的发痒。
马姨娘在旁边,将老夫人拦住,“老夫人消消火,乔染这回就是得侯爷特许,才去的院,陛下鼓励女学,这会子侯府女眷考进院,侯府脸上有光。”
“我儿即将升任尚,侯府荣光,还差她一个吗!”刘老夫人话仍气着,却不往院外走了。
“侯府荣光是不差她,但她在后宅,总归会污了我们的手。”马姨娘循序渐进,“她在侯府有田氏撑腰,她如果在外面惹了祸,覆水难收,谁也保不了她。”
刘老夫人三角眼眯起来,“你有办法?”
马姨娘笑道,“何须我们想办法,老夫人想想院里有谁?”
“乔菲菲,还有总和她在一起的卫琳琅。”刘老夫人开窍。
乔菲菲是个懂规矩的,但卫家大小姐锱铢必较,曾经有个小门户家的小姐,不小心踩到她的衣角,卫琳琅便逼迫对方,在雪地里足足跪了三天三夜。
马姨娘点头,“现在不止了,世子要回院,他们四人都在院,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雨水打湿落叶。
紫兰院中,田紫柔冷漠的盯着,被她精心呵护却枯萎了的花瓣,“她竟然中了榜首,好啊,明日第一天入学,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去成。”
剪刀喀嚓一声,花瓣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