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充斥着厄运,冥冥之中,有一双手掐的他喘不上气,他越是挣脱,越是坠落无尽深渊。
上天见不得他与阿娘过得快活,从小到大,但凡他有一丝成就,就有厄运将这些美好夺走。
只有他过着悲惨,阿娘才有活路。
他的尊严与阿娘相比,不重要了。
傍晚过后,乔染回到海棠院。
金金脸上多了道巴掌印。
乔染眼睑微动,“巴掌怎么回事?”
依依气的抢道,“世子妃,老夫人院中的管事报账,她没有票据,金金不让她报,她就打金金!”
金金的身手是十个丫鬟中最出色的,她哪容易被打。
“怎么不还手?”乔染问她。
金金低头,钱嬷嬷出手狠,她脸上火辣辣的疼,“钱嬷嬷是老夫人院中的管事,我不能还手,给世子妃惹麻烦。”
如果被钱嬷嬷打两巴掌,就能帮世子妃管好账,她情愿被打。
乔染取来药膏,将十个丫鬟聚齐,“我教你们习武,不是叫你们隐忍退让,习武之人,一身武力,不需要与别人讲道理!”
她将药膏放到金金手上,吩咐迎秋,“把钱嬷嬷喊来,就说账目有误,需要重新核对!”
松涛院。
钱嬷嬷正在老夫人屋里挑拨,听到海棠院来请她,得意的摇尾巴,“老夫人,奴婢就说海棠院不敢昧您的账,这不就派人来请,要重新核账,把咱报的都算进去。”
刘老夫人把玩新买的玉器,“田氏都不敢过问老身的账目,乔染区区世子妃,还妄想克扣老身,算她有点眼力,知道及时悔改。
她不是要票据吗,拿去给她,算老身赏她的脸。”
“老夫人慷慨。”
钱嬷嬷趾高气扬来到海棠院,以往田氏和田紫柔接管中馈时,都给她送过礼,想要结交她这位松涛院的管事。
侯爷是老夫人的亲儿子,儿子孝敬老娘天经地义,她作为老夫人跟前的红人,能拿捏的事情很多。
“世子妃。”钱嬷嬷敷衍喊了声,甚至没有行礼。
“钱嬷嬷里面坐。”乔染将人领着屋内。
钱嬷嬷还以为世子妃在屋内放了要送她的好物件,她进屋落座,等了半晌,竟然连茶水都没有。
钱嬷嬷把票据拍到桌上,不耐烦道,“老夫人相中一套白玉雕琢的福寿玉器,这是票据,玉器铺掌柜催了两次,劳请世子妃让账房支银。”
乔染拿起票据,一套玉器竟然要了一百八十八两。
她站起身,嗓音寒凉,“侯府各院每月均有开支标准,老夫人本月的开支已经超额,这一百八十八两的玉器,老夫人或退或付自行斟酌,账房不会支银。”
她态度坚决,钱嬷嬷气的拍桌站起来,“世子妃既然执意不肯报帐,还请奴婢来作甚!”
“请你来当然有要事。”
乔染拿着票据的手抬起,“钱嬷嬷伪造票据,杖责二十,金金过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