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幽深,寒影憧憧。朱允炆着一袭黑袍,疾步而入,面色冷峻如霜。狱卒见之,忙不迭跪地,瑟瑟不敢抬头。
黄子澄被囚于阴暗牢房角落,铁链缠身,血污与尘土糊满衣衫,往昔的意气风发已消逝殆尽。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目光穿过乱发,瞧见朱允炆,先是一愣,随即惨然一笑。
“殿下,你都知道了?”黄子澄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且微弱,仿若一阵风就能吹散。
朱允炆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黄师傅,我这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联合东南士族,一起欺骗我。
黄子澄眼中闪过一丝惊惶与愧疚,嘴唇颤抖着说道:“陛下,老臣绝私心。士族们一心想助殿下登临大宝,也是为了大明的长治久安。”
朱允炆怒目圆睁,向前逼近一步,“长治久安?你们所谓的长治久安就是希望整个东南成为他们的一言堂。他们所谓的忠心,不过是为了家族荣耀、财富土地。”
黄子澄艰难地摇了摇头,“殿下,臣只是想找到更多的势力支持殿下,东南富庶,可为殿下所用,士族们亦是想为殿下效力。
黄子澄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一时语塞。朱允炆接着说道:“你们为了利益,采生折割勾结匪寇,百姓卖儿卖女。而你们在府中饮酒作乐,丝毫不顾百姓死活。”
黄子澄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口气,“殿下,计划对东南动手了对吧,殿下,东南士族树大根深,凭借殿下还是动不了他们的。
朱允炆神色冰冷,目光直直地盯着黄子澄。
黄子澄微微摇头,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声响,“殿下,老臣深知您的决心,可您不知士族背后的力量。他们掌控着东南的经济,人脉遍布朝野。您若贸然行动,朝堂之上必有半数官员反对。”
朱允炆冷笑,“那又如何?我是洪武皇帝朱元璋的孙子,自当为百姓谋福祉,为大明清毒瘤。那些官员若只知维护士族利益,孤留他们何用?”
黄子澄抬头看着朱允炆,眼中有了一丝别样的情绪,“殿下,老臣当初也是想借士族之力为殿下登上宝座,却不想事态发展到如今地步。可即便如此,您要动他们,也需从长计议。”
朱允炆走近牢房栏杆,“黄师傅,从长计议?我把他们全杀了不就好了”
黄子澄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殿下,老臣明白您的苦心。但老臣也曾身处其中,知晓他们的手段。一旦您开始行动,他们会联合各方势力,处处掣肘朝廷的。”
黄子澄叹了口气,又道,“殿下,全杀光,谈何容易。士族在东南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而且他们与其他势力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当今陛下都不敢轻易动东南难道您比当今圣上强?”
黄子澄说:“殿下若想登临大宝,必须依靠东南士族,否则绝无希望。”
他忽然惊恐地想到了什么,看着朱允炆的眼神,朱允炆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我不要皇位了”。
“我与其当个傀儡被你们架空,还不如当一个逍遥的王爷,快乐一辈子呢,你说呢黄师傅”。朱允炆笑着说。
黄子澄嘴唇微微颤动,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嗫嚅许久也未能说出完整的话。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身上那破旧且沾满污渍的囚衣,缓缓地、艰难地说道:“难道……允炆殿下,要把皇位让给朱允熥吗?”
黄子澄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疯狂道,“殿下,您怎可如此轻易言弃?老臣所做一切虽有过错,但也是为了保您皇位稳固。”
紧接着道“殿下,老臣知错,但此时若您放弃,之前的努力皆付诸东流。朱允熥年幼无知,且背后无强大势力支持,他若上位,大明恐陷入混乱。”
朱允炆目光深邃,仿若寒潭之水,不动声色:“你们是害怕,允熥后面的淮西武将吧。”他深知这背后牵扯的利益纠葛,那些人妄图把控朝局,却对拥兵自重的淮西武将心存畏惧。
“再说了,谁说皇位是允熥的了?黄子澄你死之前孤和你说,孤的大哥朱雄英还活着,你上路吧,对了,你的家人随后跟上,路上也不至于孤单”。
黄子澄听到这话,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瘫倒在地,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刺耳声响。他双眼圆睁,充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朱雄英还活着?这怎么可能……”
朱允炆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示意锦衣卫动手。两名锦衣卫从阴影中走出,手按刀柄,步伐沉稳而有力。
黄子澄惊恐地看着逐渐逼近的锦衣卫,拼命挣扎,铁链在地上拖动发出尖锐声响。“殿下,饶命啊!殿下!”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在诏狱中回荡。
为首的锦衣卫抽出长刀,寒光一闪,牢房内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黄子澄的呼喊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悔恨。刀光落下,鲜血溅射到墙壁上,缓缓流淌,为这阴暗的牢房增添了一抹凄厉的色彩。
朱允炆转过身去,不再看那血腥的场景,黑袍随风飘动。“处理干净。”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走出诏狱。
朱元璋坐在宽大的龙椅上,殿阁内光线有些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地面。
蒋瓛恭敬地跪在下方,声音沉稳地禀报着朱允炆在诏狱内的表现。朱元璋微微皱着眉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允炆这孩子,不错。”朱元璋轻声说道,声音虽低,却充满了威严与欣慰。
朱元璋微微眯起双眼,眼神深邃如海,冷冷地开口:“蒋瓛,郭桓的死的太久。看来,是朕太过仁慈了。他们已然忘却,这大明天下,究竟是谁人做主。”他的语气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