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照之不及此,惟有北风天上来。
昨夜雪花飘古原,平添万里千江水。
白云生还没好好回味盛秋的美景,冬天已经把他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自他回到荆州,已去了二十三天。
大陆之北,雪域高原。
宽阔的澜水河从天边奔流而下,灌溉着巫云山平原上的万顷草原。
顺着澜水河向北极目望去,广袤无垠的大地上一片霜白。
巍峨的北灵高原仿佛远古掀起的海啸巨浪在顷刻间冰封,永远地耸立在坎辰部洲的大地上。
高山仰止,唯有雪落无声。
漠州,飘雪国都城。
站在刚刚看见城墙边的地方,再抬头远望,就是连绵不绝的巫云山脉。
长龙驰骛,白雪皑皑,蔚为壮观。
白云生五人跟着闻去道、天机老人和四长老剑辰,踏着风雪降落在北灵山上。
城外向北五六百里,就是波澜壮阔的巫云山脉,声震天下的沧海阁就在那里。
距离六合大赛开始还有不到五天,沧海阁还未迎客,天一学院几人便住在了漠州城的客栈中。
刚一落脚,没等安生几时,白云生就悄悄又迅速地从楼上溜下来,溜到正在喝茶的项无间、暮成雪四人中间。
白云生拖了个凳子坐下,兴奋又悄悄地说出了一句让他们莫名其妙的话:“雪儿,大哥,我们去滑雪吧!”
“滑雪?”
项无间还在思考怎么回答,慕容尘却先开了口。接着她也像被什么东西启
动了似的,竟然欢快地和白云生讨论起来。
“我还没滑过雪呢!”
“坤山部洲都是砂子,别说雪了,水也珍贵得很。听说五大部洲只有这里能滑雪。”
“嘘,小声点,被老头们听见,哪儿也去不成了。”
项无间、易风啸和暮成雪看着眼前这两个神经刀,颇有些无语。
白云生手舞足蹈地低声道:“你们在飞龙街上没听人说啊,这几天是秋名雪场的庆典日,热闹着哩!”
“秋名雪场?”项无间印象中在城里的确出现了这个地方,少顷,他苦笑道:“滑雪是俗世的游戏,我们去干嘛?”
“俗世也好,江湖也好,不都是图个乐嘛!
“可是……”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被白云生打断:“走吧,走吧!好容易来一回这里,不能留遗憾啊!”
说着,他拉起暮成雪就要往外跑。
暮成雪无奈一笑,并没有阻止白云生。
项无间看着一样期待的慕容尘,也没有扫兴,苦笑道:“也好,六合大赛免不了几场大战,就当出去散散心。”
说完,他看了一眼易风啸,易风啸冷着脸没有表态,不过最后也跟了出来。
漠州城建在北灵高原上,紧挨着巫云山脉,海拔足有两三千丈。
城里宽敞的街道上人影匆匆,房舍楼宇大都是深色,又盖了一层白雪,看过去有些压抑。
飘雪国常年温度不定,时而晴朗,时而降雪。可惜这几个人没有赶上雪天。
白
云生五人一路不停,走了有近一个时辰,才“闯”进了城北的秋名雪场。此时正值下午的庆典,雪场里气氛热闹,游玩的人不在少数。
易风啸最终还是没有参加这“无聊”的游戏,远远地站在一边欣赏雪域高原上的壮丽雪景。
这趟出来,几人中只有他带了武器。
另外四个交了钱,拿到雪板,兴高采烈地走进雪场,瞧着山上山下的人影,却是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愣了。
他们虽然都是江湖上的少年英杰,要说对身体的控制可谓远超常人。可他们对于手中的东西和即将要做的事却极为陌生。
在北荒妖界时,白云生倒是用铁树皮滑过雪山,但手里的雪板却和铁树皮是完全两个模样。
暮成雪、项无间和慕容尘还是要点面子的,没有着急“动手”。
白云生的手脚却并没有管住他对雪的热情,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学着身边的人带上雪板,一个俯身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