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存疑,便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为大头号脉。
眼见长生眉头紧锁,表情也越来越凝重,随后赶来的杨开关切问道,“很严重?”
“唤醒他并不难,但是他的脉象很乱,”长生说道,“老先生说的对,他应该有很严重的旧伤。”
众目睽睽,天气又冷,长生便暂时收手,“此处不得仔细诊治,回去再说。”
听得长生言语,杨开急忙抱起了大头,倪泰也知道情况比较紧急,便亮明身份,塞上银两向禁军讨来两匹马,三人都是进士及第,本来就该骑马而回,只不过不需禁卫护送。
长生没有去大头的住处,而是骑马来到了杨开的住处,这里有他先前为古衍治伤留下的一些药具。
将大头抱进内室,长生开始重新号脉。
侏儒的经络与正常人略有差别,这为号脉确诊增加了不小的难度,感知辨识良久,还是有些异样长生想不出所以然。
无奈之下只能将大头的衣服扒了,试图自皮肉内窥腠理,再由腠理内探五脏经络。
待得扒开大头的衣服,二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头身上伤痕密布,单是上身就有不下几十处,恐怖瘆人,触目惊心。
这些伤痕全是旧伤,留下伤痕的原因也不尽相同,有些是钝器所伤,有些是锐器戳刺,而有一些则是鞭挞所致。
就在长生疑惑打量之际,杨开出言说道,“当日你送他肉汤时,他曾说过天残门的前任门主对他并不好,便是此人被公孙承威杀了,他也不想为其报仇。”
长生点了点头,当日大头的确说过这话,而且大头还说过自己的武功不是天残门主教的,由此可见大头身上的伤疤很可能与天残门的前任门主有关。
稳住心神之后二人将大头的衣服全部扒光,长生开始摁压掐捏,仔细检查,而检查的结果令他眉头紧锁,暗自心惊。
“他浑身上下有八处骨折,对接错位,愈合不好。儿时常年饥饿,五脏羸弱,发育不全。心经,脾经,心包经都有不可回逆的损伤。”长生沉声说道。
“有何后果?”杨开紧张发问。
“只要阴天下雨,他就会浑身疼痛,”长生说道。
听得长生言语,杨开并未急于接口,因为长生的话明显没有说完。
沉默良久长生方才再度开口,“他的寿命会受影响。”
杨开闻言眉头大皱,直视长生。
杨开虽然没有开口,长生却知道他想问什么,“不超过三年。”
杨开沉默。
长生无语。
杨开没问长生能不能救,因为如果可以救治,长生不会如此沮丧。
长时间的沉默过后,杨开率先开口,“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他是练气之人,便是不知道具体时日,也应该知道自己时日无多。”长生说道。
“怪不得他节俭爱财。”杨开说道。
“是啊,”长生脑海里浮现出了大头以一钱买了两个烤糊烧饼的情景,“他说过自己还有妻儿,他想尽可能的为妻儿多留点钱。”
“现在怎么办?”杨开问道。
“把他的衣服穿好,”长生说道,“我设法把他唤醒,有些事情他既然不愿说,咱们也不要拆穿他,只当不知道。”
杨开点了点头,伸手帮大头穿衣。
距离一近,大头身上的伤疤显得越发瘆人,杨开好生气愤,“何来如此狠毒之人,欺凌弱小,怎能下得了手。”
长生苦笑摇头,“杨大哥,咱们遇到的坏人还少吗?我辛辛苦苦的跑了几千里,去到地头儿将东西交给了人家,结果人家竟要杀我灭口,那一掌打的我万念俱灰,浑身冰凉。”
杨开长长叹气。
待得杨开帮大头将衣服穿好,长生取出银针重新下针,知道大头身上有旧伤痼疾,此番下针便有的放矢,直接针对新伤,另选穴道顺气催吐。
吐出几口淤血之后,大头灵窍通畅,悠悠醒转,他并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二人做过什么,仍在惦记比武结果,“最后一场我赢了没有?”
“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