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婉不死心,借着微弱的光亮,她仔细地搜寻着这个角落,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突然,她目光一凝,在杂物堆的底部,发现了几根断裂的干草,草茎断口处呈现出不自然的深绿色。卢婉心念一动,从怀中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干草包裹起来。
“这些干草……难道是……”一个念头在卢婉脑海中闪过,令她心头一震。
她依次查看了御膳房的其他角落,皆无新的发现。正当她准备离开之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杂物堆旁的墙壁似乎有些异样。那面墙看起来与其他墙壁无异,但凑近细看,便会发现墙面颜色略深,似乎曾被什么东西遮挡过。
卢婉伸手在那面墙上轻轻敲了敲,指尖传来一阵空响,与其他墙壁实心的触感截然不同。
“难道……”她心中一动,用力推了一下那面墙壁。
“咔哒”一声轻响,墙壁竟如同一道暗门般向内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小房间。卢婉举起油灯,谨慎地向内望去,只见房间狭小简陋,只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桌上还放着茶壶茶杯,像是有人在此休息。
卢婉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房间角落的一只木箱上。木箱上雕刻着精致的海棠花纹饰,与之前在刘大厨手中看到的那只油纸包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果然在这里!”卢婉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快步走到木箱前,伸手就要打开。
“住手!你在干什么?!”
一声厉喝突然从身后传来,卢婉一惊,转头看去,只见杨氏带着几名宫女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怒气。
“杨,杨嫔娘娘……”卢婉心中一沉,却故作镇定地问道:“您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倒是你,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做什么?!”杨氏指着卢婉手中的油灯,厉声质问道。
“我,我只是……”卢婉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
“哼,我看你分明是心虚!”杨氏冷哼一声,指着那面打开的暗门,对身后的宫女吩咐道:“去,把这里给我搜仔细了!我倒要看看,她究竟在这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几名宫女领命,立刻上前搜查。很快,她们便从木箱中搜出几包药材和几本医。
“这是什么?!”杨氏拿起一包药材,放在鼻端嗅了嗅,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这,这些都是我平时用来调理身体的药材……”卢婉强作镇定地解释道,但声音却有些颤抖。
“调理身体?我看你是用来害人的吧!”杨氏指着那些药材,厉声说道:“这些都是些有毒的草药,你是想用它们来害谁?!”
“不,不是的,你误会了……”卢婉急忙辩解道。
“误会?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杨氏冷笑一声,指着那扇暗门,对众人说道:“你们都看到了吧?这面墙后藏着一个密室,里面放着毒药和医,分明就是有人想要利用这些东西害人!而这个汪常在,就是最有嫌疑的人!”
“不是我,我没有……”卢婉无力地反驳道,但她的话语在杨氏咄咄逼人的气势下显得苍白无力。
“不是你?那你说说,这些东西是谁放的?这间密室又是谁的?!”杨氏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我……”卢婉张口结舌,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反驳。
“怎么不说话了?”杨氏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无话可说了吧?来人,将这个……”
“娘娘且慢!”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杨氏的话,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荷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杨氏福了福身子,说道:“娘娘明鉴,这面墙奴婢也曾见过……”
荷香走到杨氏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娘娘,奴婢记得,之前有一次,奴婢经过这里时,无意间看到刘大厨鬼鬼祟祟地进了这间屋子,当时奴婢还觉得奇怪,如今想来……”
荷香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杨氏会意地点了点头,冷笑着看向卢婉:“汪常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这间密室既然是刘大厨的,那这些东西自然也是他的,你却偏偏要赖在我身上,安的什么心?!”
卢婉心中冷笑,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分明是想将罪责全部推到刘大厨身上。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说道:“既然杨嫔娘娘一口咬定此事与我无关,那不如就请娘娘也让臣妾搜查一下您的住所,如何?也好证明您的清白。”
“什么?!”杨氏脸色一变,怒道:“汪常在,你这是以下犯上!”
“臣妾不敢,”卢婉不卑不亢地说道,“只是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要查,那就查个清楚明白,免得有人心存疑虑。”
卢婉的话看似是在为杨氏着想,实则却是在逼她。杨氏若是拒绝,便显得心中有鬼,若是答应,那她之前精心准备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这……”杨氏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怎么?娘娘不愿意?”卢婉步步紧逼,目光锐利地盯着杨氏,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杨氏在卢婉的逼视下,只觉得心中一阵慌乱,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避开了卢婉的目光,强作镇定地说道:“本宫行的端坐得正,何须怕你搜查?只是……”
“只是什么?”卢婉追问道。
“只是本宫的寝宫乃是皇家重地,岂容你随意搜查?”杨氏深吸一口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她挺直了腰板,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冷声说道:“汪常在,你莫要以为自己如今得了皇上的几分宠爱,就可以在宫中为所欲为!本宫念你初犯,不与你计较,你速速退下,此事本宫自会查明!”
“娘娘此言差矣,”卢婉不为所动,依旧坚持要搜查杨氏的寝宫,“臣妾也是为了娘娘着想,若是此事真的与娘娘无关,那搜查一番,也好还娘娘一个清白,不是吗?”
“你……”杨氏气结,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卢婉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杨氏的寝宫金碧辉煌,奢华无比,但此刻在卢婉眼中,却处处透着古怪。她仔细地检查了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