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四人皆是以为已然有人杀来了,纷纷起身。
谁成想,出门一问才知道,出事的是那紫阳真人。
这可是让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毕竟,片刻之前其还是好好的,还说自己可照看着林雨辰,让四人皆去商议御敌之策。
等到四人匆匆赶到紫阳真人所处的房间之后,这才恍然大悟。
却见那原本精神矍铄、鹤发童颜的紫阳真人此时已是形容枯槁,奄奄一息,靠在林雨辰的卧榻旁,目光恍惚,甚至连嘴都张不开了。
显而易见,这紫阳真人是已将毕生功力都传给了林雨辰。
紫阳真人都这把年纪了,此举对其意味着什么,不必多说,这不,未及众人赶到其身边,那紫阳真人便已闭上了眼睛,没了呼吸。
再看那林雨辰,原本就不能动弹的他,现在还被人点了哑穴,除此之外,其床头还放着一本《浑阳真气》、一枚青玉指环、一把长剑和一樽紫金红葫芦。
众人将林雨辰的穴道解开一问才知道,那紫阳真人在传功之前,已将所有事情都交代妥当,不光是传了林雨辰内力,还收了林雨辰为关门弟子,并将道教天师之位一并传给了林雨辰。
众人无不唏嘘,但是依旧没有多留。
按照之前
商议的结果,何琳和蔺雪二人带着林雨辰和数名童子连夜离开天上人间。
至于张甲歪和张申否嘛,留在此处,料理后事。
其实何琳和蔺雪是想让二人一起走的,但二人却是心意已决。
在此之前,二人已经将张甴甭、张由孬、张曱嫑和李北川四人的尸体火化,并且建了墓,立了碑。当然,不光是这四人的,还有何琳的。如今二人又将紫阳真人的尸身火化了。又建了两座墓地,写上了林雨辰和蔺雪的名字。
而后便是等待……
也就是第二天,天上人间外便就起了冲天火光。而且还是从三面包抄而来,只留了正南方一个出口。
不过这张申否和张甲歪二人嘛,却是淡定自若,喝着酒,还弄了两盘儿菜……一阵推杯换盏,等酒足饭饱之后,二人也放了一把火,点了自己,点了其所处的竹楼和竹院。
说来,二人之所以不想走,不光是为了做这么个迷魂局,更重要的是,二人的兄弟死在了这儿,也埋在了这儿!
只能说,二人是真的没有白死,二人的一番努力,成功地骗过了楚江寒、玛祥仲巴和所有人。
众人只当在山脚下时,何琳便已经死了。至于林雨辰和蔺雪嘛,当时虽然没有死,不过,来到
这里之后,却并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故而最后也死了。
而就在这时,张处下、刘本弱和端木龙仇一众也匆匆赶到了山下,虽然,端木龙仇一众并没有和楚江寒一众正面遇上,不过却暴露了踪迹。
然后楚江寒就故意设计了个“偶遇”,骗得几人信任后,便就趁机下毒暗算了众人……
再说何琳、蔺雪等人,之前在云来山山脚一战,蔺雪和何琳二人都伤了元气,至今仍未痊愈。而林雨辰呢,依旧不能动弹,至于其他人,武功皆不算太高。
众人想着,若是此时追兵赶来,武功低的还算罢了,但是若碰上玛祥仲巴、迦捏三藏这种,那可就危险了。几人不敢确定张甲歪和张申否二人一定能漫天过海,故而出了天上人间后,是丝毫不敢懈怠。不舍昼夜,马不停蹄。
众人知道,此时整个江湖都是危机四伏,但所幸,这里离塞外不远,故而,一番商议过后,众人最终是决定,到漠北去避避风头。
何琳是去过漠北的,而蔺雪和两个童子对这一代的地形也很熟悉,为了保险起见,众人一直都是抄的近路。
而一路上,也几乎都是荒原戈壁,遇到的人都没有几个,更别说麻烦了。
当然,也正因如此,几人
一直错过了一个重要的讯息——那就是袁路亭要围攻楼观一事。
就这么,一直到了塞外军中,方听樊麟一众说起。
此时林雨辰、何琳和蔺雪三人都已基本恢复,于是忽三人便又重新折回了中原,不过却将那数名童子全部留了下来。
从漠北到楼观这一路上,虽然三人依旧是昼夜不休,马不停蹄,但奈何出发的时间实在太迟。故而直到今日,方才赶到此处。
看着楚江寒那惊异的表情,何琳却一直都是出人意料的平静,许久“您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
当然,此时,楚江寒的表情也恢复了平静,看着何琳,犹豫片刻,道“琳儿,这段时间你到底去哪儿了?还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爹!”不过不待楚江寒说完,便又听何琳道“你要是不知道该装还是不装,那我建议你还是不装的好。毕竟东窗事发了!你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所以就别给自己添麻烦了,您不累我还累。别人不说,就袁世叔,您难道没有看到他对您的厌恶之情嘛,在魔罗鬼窟外就明显至极,他都不惜得配合你演戏,今日更胜,何苦呢?”
一听这话,楚江寒当即是看了眼袁路亭,不过,仅是片刻,便又看向
了何琳“琳儿,爹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何琳冷冷一笑“谁逼你的?袁盟主?还是迦捏法师啊?逼着你非杀了您的女儿不可……”
“不!”楚江寒深吸了一口气“爹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里说话不方便。”楚江寒说着便就瞅了瞅身旁的袁路亭、迦捏三藏以及何琳身后的一众江湖人士。
不过何琳却是满不在乎,直接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家丑不可外扬吗?这么见得人吗?那您之前为什么要做呢?”
“这……哎!”楚江寒是一声叹息,一脸愁容,许久,方才开口道“琳儿,爹也是很在乎你的。爹听说你在中原有危险,便就立马赶了过来。还有,若是爹真的狠心算计你,在那道观中,不是最好的时机吗?何必等到现在,又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我也想问啊。”何琳答道“这两年,您每次派使者来,我都会说我不想当什么教主,不想当,这话,在那寺庙中我也告诉过您。怕您不相信,我直接将五毒教弃了,跑到中原来了。还不够吗?您直接去将五毒教夺了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这么处心积虑?难道就一定非要我死吗?非要我死了您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