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芸斯缓缓走下楼梯来开门时,站在门外的三个人都被她的模样惊得目瞪口呆。
此时正值潮湿闷热、令人难以忍受的三伏天赵芸斯却与这炎炎夏日格格不入,她浑身上下竟然穿着一件厚厚的大衣,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连冬天那厚重的帽子也被她紧紧地扣在了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看到这样诡异的场景,龚玲率先反应过来,她满脸震惊地盯着赵芸斯,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赵芸斯似乎有些害怕,她微微低下头,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先进来吧……”说完便转身往屋里走去,留在门口的三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屋内,赵芸斯家的保姆给三人都倒了一杯水,又转身离开。
“芸芸,你跟她们讲一下你的问题吧。”龚玲看向赵芸斯,心中有一股怪异的感觉。
“我……最近梦到了一个可怕的梦。”赵芸斯声音很小,苏媞不由得侧耳倾听。
赵芸斯看大家都没什么反应,接着说了下去:“我前天开车,天太黑了,一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我也不敢去看,等我回到家的时候,我才发现车上有黑色的猫毛……”
“前天到底是什么时候撞的?”白郁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赵芸斯,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波澜。
赵芸斯微微抬起头,怯生生地望向白郁,然后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迅速低下了头,嗫嚅道:“大概是凌晨一点左右吧......”
“继续讲。”白郁的声音依旧平淡如水,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
听到这话,赵芸斯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但她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我一直特别喜欢猫,就是因为这事儿,我前天整晚都没有合眼,一直熬到了昨天晚上!”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情绪变得异常激动起来,“结果,我居然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中梦!梦里的我迷迷糊糊起了床,走到梳妆台前照镜子梳头。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是从右边开始梳的,可当梳子刚碰到头发,那一瞬间,我的头发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全部掉落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猫毛!天哪,那种感觉实在是太恶心、太恐怖了......”
这时,一直在旁边静静聆听的龚玲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噩梦,就让你害怕得连活动都不敢参加了吗?”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赵芸斯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摘下头上戴着的帽子和脸上的口罩。
刹那间,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她右侧的脸颊上长满了令人作呕的红色痘痘,而且那些痘痘已经开始溃烂流脓。
而更诡异的是,她右边原本应该是乌黑亮丽的秀发处,如今却赫然生长着一簇簇杂乱不堪的灰色猫毛!
她绝望地望着面前那面摆放在桌子上的镜子,镜子中的自己面容扭曲,丑陋无比。突然,一股强烈的不适感涌上心头,她再也无法忍受,猛地转身抱住身旁的垃圾桶,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龚玲也被这一幕恶心到了,眉头紧锁,但还是强压心中的不适,给赵芸斯递上纸巾。
“谢谢。”赵芸斯吐完感觉好了点,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你不打算说实话吗?”苏媞看着赵芸斯。
赵芸斯眉头一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必要骗你们。”
“那这个事情我们办不了。”苏媞起身示意白郁跟她一起走,白郁也正打算走,赵芸斯出声制止。
“你们能帮我恢复以前的模样,我就答应跟你们说实话。”赵芸斯似乎有点生气?
“嗯?”白郁疑惑的看着赵芸斯,“是你有求于我们,你还威胁上了?”
“好吧,我说就是了。”赵芸斯败下阵来,“我就是杀了几只猫而已……”
一旁的龚玲震惊的看向赵芸斯,“那我的小虎也是你杀的?”
“谁让你自己把你的猫寄养在我这里的,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猫,我只是享受猫在被杀发出哭叫声,你别说,那哭声真的很像婴儿……”赵芸斯说的话和她丑恶嘴脸毫无违和感,龚玲想也不想给了赵芸斯一巴掌。
“我讨厌你!”龚玲双眼通红,“我一定会为小虎讨回一个公道!”
龚玲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娇小的女孩,心里会如此歹毒。
“你还在掩饰。”苏媞笑了,眼底尽是对赵芸斯的厌恶,“被你撞的根本不是猫,而是人,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你胡说!”赵芸斯认为咬死不承认,他们就拿她没办法。
“天真。”苏媞拿出手机播放出一段行车记录仪的视频,视频中明晃晃的显示出,她酒驾撞到一个男人后,大喊大叫的情形,接着下车查看后害怕的逃走。
赵芸斯看到后脸色瞬间毫无血色,瘫倒在沙发上。她不甘心开口,“你们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去到我车上拿我行车记录仪。”
“警察,你得跟我走一趟。”苏媞亮出证件。
赵芸斯不再挣扎,疲惫的开口,“我跟你走。”
苏媞不知从哪变出来的手铐,铐住赵芸斯的双手,转头看向白郁“你解决一下,我打个电话。”
白郁应了声,双指并拢,一道符纸幻化成金光,直接飞向赵芸斯眼睛,赵芸斯下意识闭了双眼,再次睁眼时,已经变成原先的模样。
赵芸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哭了起来。
“你作恶多端,世上众生平等,你以弑杀猫为乐,你就该想到自己会有遭报应的那天。”白郁淡淡的看着赵芸斯。
龚玲冷冷开口,“我就说苏媞和白老师在看到你的照片,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原来你心思这么恶毒!”
“照片?”赵芸斯看向白郁,有些不解,“你们能凭一张照片就能看出我做的一切?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戳破我?让我想小丑一样在那里演?”
“你的眼睛透露一股凶相,想必沾染了不少血。”白郁只能为其解答一下她的不解,“让你自己说,是想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但是你也太变态了。”
“这就是你们常说的相由心生吗?”龚玲满脸好奇地问道。她微微歪着头,一缕发丝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更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就在这时,刚刚打完电话的苏媞走了过来。她恰好听到了龚玲的这句话,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随后,她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了龚玲那瘦弱的肩膀上。
龚玲似乎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眼神暗淡,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让人难以捉摸她内心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