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去健身没化妆，不好看是么？”她接着说。我看出来了，这个阿银是喜欢开玩笑，而不是真的在乎，我大学女同学就是这种性格，天天问我是不是暗恋她。
“跟你没关系，阿银姐，他这个人就是……含蓄。”莫小千告诉她。
“不是我见你就跑，是你赶在我要走时来的。”我说。
“来！”这似乎是她的口头语，递给我手机“你看看我的号，挑挑毛病，我好改改。”
“这？”我接过手机，一看她的内容，不能说是擦边，也是在擦边的边缘“你这个……纯颜值方向，我不是太懂，先关注你看看。”
说完我跟尔泰赶紧走，不然纠缠起来没完。我说要请尔泰吃饭，一是缓解宿醉疲劳，二是感谢留宿之恩。
我们边吃边聊的近况，他说刚写完个剧本，挂在某剧本交易平台，委托了经纪人再卖。在一年多之前，他就卖过一个，还是老硬帮着兜售的，我以为一个电影剧本，怎么也得几十万吧，结果才几万块钱。
我也说莫小千付我钱的事情，以及她对我的几番拒绝表示不爽。
“兄弟。”尔泰跟我说：“你就拿着就行，她就是这性格，包括出来吃饭喝酒，都是她拿钱。她就是烦事多、磨叽的人，你也不必多想，据我了解，她要是讨厌一个人，是不会跟他见面的，即便是有利益关系。”
“对了，你跟网上的小女朋友闹僵了？”
尔泰自我调侃说：“再挣扎一下。”
尔泰每天坚持开导那个小女生，用自己的思想影响她，希望她能够提升思维高度，和自己产生共振。撼山易，撼小孩难，要小姑娘迅速成为熟女，实在一个妄想。不过事在人为，坚持了一周末之后，小女生终于开悟了，一夜之间心理年龄大了十岁。变成熟女之后，她做了一个成熟又明智的决定，跟尔泰分手。
我以为尔泰人性格，会装伤感，倒苦水，结果却一直很安静，说有新的剧本要写。
公司这面仍然折腾，传言管理层对猫亿不满，这几年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广告部不景气，虽然能够维持，偶尔还有业绩小反弹，但整体上在逐步下滑。不知道管理层怎么想，员工们的说法就是猫亿思维过时了，导致一些客户，不想跟我们继续合作，转投年轻化的广告公司。在各行各业，经验都是个好东西，可总拿十年前、二十年前的经验，就不适用了。
猫亿是聪明人，早就感到了危机，最近拼命靠关系，拉新的客户进来，以彰显自己的业界的地位。之前那个二次元项目，就是开胃前菜，年费好像将将百万，现在他正在接触某车企，据说是个年费千万的大单，可我们查了下，这车企这几年情况不佳，网传资金都出了问题，也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吧。
大家正忙着，猫亿从他办公室走来，站在几排工位之间说：“大华汽车大家听过吧？”
“这不是一个过气合资车么，还没黄呢？”有人小声说。
“我联系到他们市场部的人，得知他们对目前的广告承包商不满意，要重新开标。我们要参与，我亲自操刀，需要两个助手，一个案，一个美工，谁来主动请缨？啊？”猫亿转圈地看我们“一旦成了，头功一件哈！”
大家低头没响应，无疑，又是个加班熬夜的活儿。
“总监，这个项目公司很看重么？最近大家都很忙。”林隐委婉表达质疑，我们部门案多，很可能被抽调。
“隐妹儿，这次你还真得支持一下。给我一个案，要理解能力强的。”
广告部有三个部门，我们是公关、新媒体，还有运营APP与小程序的营销，另一个做会展业务的，每个部门都有案。我看林隐想拒绝，让猫亿从别的部门找人，替我们挡着，但是得罪人啊。
“总监，可以的话，我来吧。”我起身说。
猫亿对我有点印象：“啊哈？艾，艾是吧？这个名字就好，爱案哈。”
我回以尬笑，猫亿又从会展组调了个美工阿金，让我们下班后留下。其余同事，明显松了口气。
林隐给我私发了微信：“你有病。”
又在部门群里发：你们就感谢艾吧……
“那怎么办，我不能让女同事留下熬吧。”我回复林隐，算上新来的小朋友，就两个男案。
“平时你不说话，这又成暖男了。”
“估计就是几天的活儿，熬熬吧。”投标、比稿都是有时间限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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