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莲:“……”
她赶紧把双手往围裙上擦了擦,拉着秦九月焦急的低声问,“九月,你跟娘说实话,你这是从哪儿弄的?”
秦九月目光坦荡荡,“我在河边抓的。”
说完,又把大肥兔子拎起来,晃了晃,“还有这个,也是我在山下捡的。”
宋秀莲很想相信秦九月。
可是这事儿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村里天不亮就有上山打柴的,河边洗衣裳的,兔子肥鱼怎么没被别人捡到,单单被秦九月捡到了?
秦九月把兔子往地上一扔,“你爱信不信,晌午吃兔子,晚上喝鱼汤,你要是觉得我兔子和鱼的来历脏,那我自己吃喝,馋死你们。”
说着,她佯装很生气的样子,出去灶房。
临走之前还特意提醒宋秀莲,“若是不赶紧藏起来,小心被那三家抢了去,你瞅瞅你把崽子们带的一个个面黄肌瘦的。”
闻言。
宋秀莲满心的自责,眼泪瞬间溢出来,她赶紧伸出手擦了擦。
正巧被赶到灶房来的江清野看到,江清野气的窝火,顺手抄起烧火棍,“奶,是不是小毒妇又欺负你了?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
“清野,你娘没欺负我,你快把鱼和兔子拎到咱们屋。”
“奶,你不怕她是偷的吗?到时候人家找来,又得砸锅卖铁的赔!”
“让你拎你就拎,以后要乖乖叫娘,要不奶奶会生气的。”
“……”
其实宋秀莲做了江老头子的续弦后,也享过几年福。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江谨言七八岁时候,江老头进山打猎,被老虎咬断了腿,回来几天就不治身亡,宋秀莲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好不容易把儿女拉扯大,儿子又被征兵了,儿子好不容易回来,又因伤变成了活死人。
她知晓自己身体不好,为了照顾儿子和孩子们,正好买下了要被亲爹卖到青楼里的秦九月,也就是原主,原主自然不愿嫁给一个半死人,进门以后,馋吃懒做,欺压婆母,打骂孩子们是家常便饭。
村里都说,老江家的恶毒媳妇秦九月在当地是出了名的,都能和山上的母大虫相提并论。
但是为了一家老小,她也只能忍气吞声,生怕这个媳妇跑了,自己这么大年龄,哪天一撒手走了,那这一屋子小的小,残的残怎么办。
现在看到秦九月似乎转变了想法,开始对孩子们好起来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
江清野舍不得让奶生气,可也不愿意喊那个毒妇叫娘,只能生着闷气把大兔子和鱼拿到了他们的屋里。
肥兔子扣在了竹筐下面,鱼儿放进了木桶里,让江清野没有想到的是两条大肥鱼入了水,圆鼓隆冬的小嘴裹了几口,竟然活了过来在水桶里游来游去的撒欢。
三宝和小姝儿毕竟还是小娃娃儿,看见活鱼开心的不得了,扒着木桶小脑袋顶着小脑袋,专心致志的看鱼儿。
老大走到老二跟前,“二弟,我猜不到那个女人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不过你多多注意,一定得看好三宝小妹,尤其是小妹!”
老二微微点头,“大哥,我知道,昨儿是我没用,没看好弟妹,被她钻了空子。”
老大磨了磨牙,“不怪你,都怪那个毒妇!”
要是那个女人还敢卖三宝和小姝儿,他就趁着她睡觉的时候用砖头砸死她,大不了他杀人偿命。
刚好,秦九月从外面进来。
两个少年的谈话戛然而止,江清野愤懑的瞪了秦九月一眼。
“清野,来端碗。”
“奶,来了。”
祖孙俩来回两趟,把疙瘩汤和腌的萝卜条咸菜端进来,放在小炕桌上,小炕桌两条腿已经烂掉一半,用布条绑了两根木棍才勉强可以站稳。
老大把卧了荷包蛋的疙瘩汤放在了三宝和小姝儿面前。
宋秀莲赶紧端给了秦九月,“这个给九月补补身子。”
江清野:“……”
她整日又馋又懒又奸又滑,补狗屁!
老大气的快要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个女人奸懒馋滑,奶奶还纵着,只能狠狠的摔筷子来表达自己的生气愤怒。